南漾并没有轻举妄动。
她打电话给了警察。
举报贺禹州草菅人命。
警察找到贺禹州的时候,贺禹州正在墓园里。
贺平川的墓碑前。
贺禹州蹲在那里,打开带来的一瓶酒,半瓶倒在了贺平川的墓前。
另外半瓶。
贺禹州一饮而尽。
他垂眸。
看着墓前生出来的不知名的小野花,黄色的,迎着太阳光铮铮昂扬,肆意生长。
贺禹州眼眸湿润。
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唇瓣下压着,有股不易觉察的忧郁之色。
他笑了笑,“很久没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盛夏的天气总是变化莫测。
上一时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已经是乌云满天。
贺禹州继续喃喃自语,“我答应你的事情,从未食言过,阿川,但是这一次,抱歉。”
他摇了摇头,“我没办法遵从你的遗愿,继续护着温妍了,她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泪之恨,我的妻子还怀着我的孩子,如果温妍得不到相对应的惩罚,南漾会崩溃的,我已经隐隐约约的感知到,我会彻底的失去她,阿川,算我对不住你,你若是记恨,记恨我就好。”
他微微俯身。
肩膀那里有些耸动,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我能为你做的,到此为止,阿川,孩子我会帮你养大,但是温妍,她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这时。
警察出现在贺禹州身后。
贺禹州微微怔忡。
为首的队长对贺禹州说道,“我们接到热心群众举报,说你杀了人,我们的确在相应的地址发现了一具被虐杀致死的尸体,贺总,请您配合我们。”
贺禹州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
他喉咙微动。
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贺平川的墓碑,他沉默的跟着警察离开。
南漾在病房得知了这个消息。
深夜。
窗外,大雨瓢泼。
趁着贺淼和满意都睡了,她拿着一把美工刀,出去病房门。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
脚步轻盈。
没有一丝孕后期的笨拙模样。
她就像是飘在医院里的鬼魅。
南漾轻而易举的上去了顶楼。
而顶楼那里。
有人守着。
南漾不知道是贺禹州的人还是宫之谦的人,但是无关紧要。
她正要走过去时,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
将她拉了过去。
南漾下意识握紧美工刀,警惕的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