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川哈哈大笑。
其他桌上的客人忍不住侧目而视。
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身子重重地往沙发背后一仰,“你接到贺禹州得白血病的时候,我们才多少岁吗?你以为那时候若是我拒绝给贺禹州捐献骨髓,章雅还能让我活着吗?”
南漾唇瓣变的苍白。
贺平川闭了闭眼睛,“当我是兄长,也当我是朋友,你知道我的这一双腿是用多艰难的办法治好的吗?你知道现在我的体内依旧残留着毒素吗?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我随时会死,而这些,全部是拜贺家人所赐!
你应该知道了,我母亲是怎样死的,我母亲做错了什么?只是听信了贺政谦的花言巧语,只是以为贺政谦会离婚娶她,她只是相信了爱情,结果就死于非命!贺家欠着我母亲的命,现在贺禹州是贺家的当家人,贺禹州理应还我母亲的命!”
南漾的唇瓣稍稍颤抖,“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你的母亲……明明知道贺政谦是已经成家的人,却还要在贺政谦婚姻存续状态下将你生下来,这是你母亲的错,更进一步说是贺政谦的错,但是这和贺禹州有什么关系?”
贺平川忽然笑,“这么说,你心里还有他?你还爱着他?”
南漾一字一顿的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贺平川:“就事论事?南漾,我没有办法原谅贺禹州,我更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去救贺禹州的女儿,人各有命,兴许你们的孩子,只能走到这个年纪了。”
冰冷的话又残忍,南漾的眼眶倏地更红,“你刚刚说……”
贺平川饶有兴趣的看着南漾,故作不解的问道,“我刚刚说什么?”
南漾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你刚刚说只要……只要我帮你要了贺禹州的命……”
贺平川噗嗤一笑,“南漾,你可要想好了,你要了贺禹州的命,你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去,而若是现在到此为止,死的只有你女儿一个人,是要用两个人的命换一个人的命,还是用一个人的命换两个人的命?”
南漾沉默。
贺平川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想,想想值得吗?”
南漾:“值得。”
这次换贺平川沉默。
两人四目相对。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