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年啊!你我一别已有二十三载,今日契阔重逢……,我看你倒也没怎么显老!”
“呵呵~~!是啊!他年犹乌鬓,今已挂霜华。显隆啊!你可是略见沧桑喽!”
“哎!凡二十余年志难舒、苦难诉、怨难平、恨难消,愁肠百结,度日如年的人!能不老得快吗?何况我今年都89岁了,已近鲐背之年!再没点儿龙钟之相?岂不成老妖怪啦?”
“显隆!你我也曾情同莫逆,今天我对你仍是有疑直晓:当年究竟是什么缘故?驱使你和楚霖生在东南3省制造了‘百日之乱’!以至举国振动,殃及无数!你到底志在何方?苦从何来?怨因何起?恨的又是什么……?”
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了,也就是说,从五位术者下山开始追踪,又在地铁上兵分两路,之后由佟伯年施展“沽纤”境的索迹印术,佟顺河负责引导父亲奔行,一路追踪到此,终于追上了祖显隆等人,爷俩已经被人家带着绕了近1个半钟头的路。
撂下途中的一切不表,只说祖显隆必然是早有设计,明摆着是故意牵着身后的追兵兜圈子,即便此时被追到了,也是他刻意等在此处将有所为。
再看他选择被追上的这个地点,更是居心叵测!正是云京市最繁华的中央商务区,“锦奂岭”街区中,不是最高却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座商务大厦,“四坊宏远”大厦的天台上。
一看名称就知道,这座大厦的业主是四坊行会。
在这种地方,一旦话不投机真要大打出手,如果祖显隆毫不顾忌会祸及多少普通人,但佟伯年父子必定会被束手束脚。
更何况他们眼前的祖显隆,根本没有挟持着欧阳晴华和白希琳,奇袭据点时他带去的那名貌似盲眼的中年女人也不在了,已经换成了两名异国样貌的中年男子。
那两人的身材都和祖显隆一样高大魁梧,也都穿着同样风格的夏装,半袖翻领T恤,户外休闲裤和夏款登山鞋。但一个是蓝睛高鼻,白肤金发,另一个是棕皮黑发,塌鼻灰瞳!
这说明之前荀若午判断的非常准确,在地铁的那个站点上,祖显隆已经把两名人质移交给了接应的同伙,同时又调换了作战人员。
可在追踪过程中经过不断地联络,佟家父子已得知从那一站下了地铁的荀家爷仨,也包括当时向官方通报了信息后,由他们派出的支援队伍,两方面协作直到现在仍未追查到人质的去向。
而于此先不论双方实力的对比,就目前这种情况,已经让佟家父子与祸首祖显隆的对峙形势陷入了:敌方不仅在人数上占优,同时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战力,可己方又被套上了第二道枷锁的不利局面。
现在甭说什么抓捕祖显隆及其同伙,就连能否阻止他下一步的行动都犹未可知。可问题是他下一步将意欲何为?他妄图破坏祭礼未遂,却劫持了政府高官的家属和一个平民,是想用来交换什么嘛?
这些疑团笼罩在佟伯年的心头如云迷雾锁,所以一照面,对这位曾经的同门老友,他只是虚与委蛇地寒暄两句,便急切地向祖显隆问起了根源。
听到他的质问,只见已是满头华发的祖显隆挤出一丝苦笑,那黝黑的面皮上便显出如风侵石裂的细纹,接着不疾不徐地说道:“呵呵!要说起这些一言难尽又说来话长的陈年往事?每次话到嘴边仍觉有万箭穿心!
伯年啊!事到如今,你就别让我再揭这些老伤疤啦!论旧时之交,算是我……对不起你!可眼下咱们还是就事论事的好。我倒想先问你一句,这次你对我紧追不舍,是想替政府抓捕我,还是只为了解救人质?”
佟伯年眉头紧皱,盯着祖显隆缓缓地跨前了一步,正颜厉色道:“显隆!你说得倒是轻巧!当年你们酿出了那么大的祸端,如今却只用一句陈年往事敷衍,你既没把我当朋友,也负了咱们曾经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