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拜见尊上!”
黎未曦睨一眼跪地行礼的群臣,再看向试验场的唐墨和那节管道,意味深长道:“本尊来迟,恭贺主君的试验有了可喜进展。”
唐墨看未曦幽怨的眼神,肩膀也不免抖了一下。
最近加班太多,妻子不开心了……
“同喜,同喜……”
“喔…是么?”黎未曦扬眉,“那便请主君与本尊走一趟,好好聊聊究竟怎么个‘同喜’法了。”
唐墨哪有不从,从善如流走近她,主动牵起妻子冰凉的小手,轻轻捏了下。
而黎未曦立马与他十指紧扣,眼神似在隐晦娇嗔“回去再算账”。
“今日观摩炼器司进展,便算特例。下回诸位再疏于工作,自行去魔律司领罚。”
说罢,她张大骨翼,与唐墨的身影消失后,群臣这才敢起身松一口气,忙向杨霭父子道喜,一溜烟各自回工作岗位去了。
而之后的五天,三司都不曾见过主君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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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阮嫣儿的回信,是在快三个月之后的晚春。
唐墨未曦和紫鹊,终于在阔别十余年的漫长岁月后,重新在机关鸟的双瞳中见到嫣儿的模样。
神识望着记录的画面,仿佛一家人就这么团圆了……
画面内外的人,俱是泪流满面。
三个月前的嫣儿,对机关鸟说着说着便哭到泣不成声,只道出一声声哽咽的、破碎的呼唤,跨越时间,送到她师父、师娘与师姑的手里,也扎进他们心底。
嫣儿长大了,变强了,模样更漂亮了,却似乎仍是十多年前白露丹阁那个懂事聪慧的姑娘……
不、不是的。
唐墨摇头,抬手抹去眼尾的湿润——饶是曾经,嫣儿也从不曾这般向他们哭泣过。
她长大了,这却是她第一次如委屈坏了的孩子般,向他们哭诉。
当初嫣儿被传送到异地他乡,最后看到的画面却是她师父的倒下,师娘和师姑危在旦夕。
她背负着重伤的心上人,到底曾只身一人行过多远的路、受了多少的委屈与苦,才成了如今化神境的千面夫人,执掌偌大的影庭?
而这一切,只能凭唐墨三人想象——嫣儿不曾对机关鸟说过关乎此的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