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姣本昏昏欲睡,忽地感受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气,骤然清醒了。
皱起眉,看向房门处。
是谈襄。
他穿着一身沾满雪的大氅,立身站在房门处,带着满身的寒气。
对上了她烦躁的视线,有些不知所措地抿着唇。
来福不经意地往炭火处凑近了些,帮着他家陛下解释道:“娘娘,陛下鞋袜湿透了,若要走回承乾宫,肯定会冻坏了身子。”
此时辰时刚过,黑灯瞎火的,什么事情需要他一个皇帝孤零零跑出来?
还湿了鞋袜?
而承乾宫和关雎宫不过半刻钟的脚程,有这解释的功夫,早就到了承乾宫门口了。
这谎扯得实在拙劣。
谢元姣神色冷凝,刚想赶人,目光触及谈襄有些发白的脸色,唇嚅嗫半刻,还是沉默了。
见她默许,谈襄总算松了口气,小心地凑到炭火旁,露出一个近似讨好的笑。
“朕就在这待会。”
刚喂完药的流烟莫名觉得现在的陛下卑微得有些蹊跷,和出宫前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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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了转眼睛,将惟乐拉起,道:“娘娘,奴婢带惟乐回去休息了。”
谢元姣轻轻颔首,挤出了谈襄进来后的第一个笑脸。
“嗯,惟乐对这宫中还不大熟悉,夜中你都看顾着些。”
流烟一一应下,牵着惟乐三步做两步地快走了出去。
来福瞟了陛下一眼,也极为有眼色地退了回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都变得有些闷。
谢元姣一点余光也不留给他,专心看手中的医书。
谈襄身子略微回暖,忍不住偷看榻上的她。
目光灼热,难以忽视。
谢元姣头皮发麻,捏着医书的指头也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冷冷看他道:“陛下若是暖好了身子,就快些回去吧。”
谈襄不仅当作没听见,还小心地凑上前,没话找话道:“玉娘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