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李向南伸手拭去身前无声流泪的宋怡眼角的泪珠，手指指腹在她的卧蚕下头轻轻拂过，再度下探，又抹去她吹弹可破的脸上，晶莹透亮的泪水。

“我大舅爷……他，他没救了吗？是吗？”

似乎是察觉到李向南的不对劲，宋怡猛的抓住他抽离开的手，紧紧篡住，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一度创造奇迹的男人。

从认识李向南开始，她就见证过无数次对方创造的传奇，那么多次死里逃生，都是靠他的双手和智慧创造的。

乔山卿命悬一线。

章之洞几欲身亡。

陈红星死里逃生。

潘有金恢复肢体。

……

再到远一点的，石锦绣神奇复声，石杜鹃命名性失语治愈。

李向南从去年七月就开始在燕京名声大噪。

盛名之下无虚士！

他今日在燕京医疗界被称为行走的传奇，更被他治愈过的人们尊称为小先生，不是浮夸，而是名副其实。

宋怡多么希望，面前这个她崇拜的男人，轻飘飘的说出那句话。

“你大舅爷虞浩然的病，不值一提！”

她希望他蔑视疾病，希望他游刃有余，更希望他云淡风轻。

而不是现在这样。

凝重，认真，郑重其事，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无能为力。

李向南没有回答。

苦苦等待的这几秒，对于宋怡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没有回头去看自己奶奶到底什么表情，只是闭了闭眼睛，晶莹润亮的泪珠便从眼角倏然滑落，砸落在地面，坠起一连串泪尘。

两腿一软，宋怡倏然跪坐在地，到这时才有难以抑制的悲伤从她牙缝里透出来。

“宋怡！”

李向南轻轻跪在地上，顾不得虞景然还在这里，将她拥入怀里，手掌抚在她的后脑勺上，一边摩挲一边安慰。

“大舅爷的病，是食脑虫！我已经在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