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简直要被他们给气炸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那口气就要接不上来!
自打记事以来,他一直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对待。
尽管,他仅仅只是他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但他那位位高权重的父亲却对他视如己出,将他当作嫡子一样悉心呵护、关爱有加。
几乎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珍贵的资源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把他打造成了“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的人物。
山谷中这十万大军,没有一个不尊重他的。
此刻,他不光被人五花大绑,还被人一脚踢翻在地,令他备感耻辱。
然而,接下来事情,简直是让他的不堪达到了极点。
只见陶予平一把将他提起来,纵身一跃向西北方飞奔而去。
身形矫健的如同一只飞燕。
略带凉意的晚风吹抚在白翎羽那张俊美的脸上,令他原本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变得格外清晰。
五感亦敏感起来。
“啊,我看到什么从头顶飞过去了。”
“我也看到了,一闪而过。”
“朝练武场的方向去了。”
“好像是个人,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好像提着个人。”
“……”
平日里格外尊敬仰慕白翎羽的士兵,手忙脚乱的冲出各自的大帐。
看到陶予平提着白翎羽飞跃过一顶顶大帐,个个不思迎敌,反而还有闲心讨论那是什么。
白翎羽牙齿咬得咯吱响。
看着下方那些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士兵,他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深深的绝望。
现在的他,整个人被绳索捆绑得严严实实,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更令他羞耻的是,陶予平竟然粗暴的抓着他的后腰带,让他面朝下那样拎着。
随着陶予平每一次的飞身起落,白翎羽的身躯都会不受控制地跟着上下颠簸晃动。
那模样看上去既滑稽又狼狈不堪。
这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白翎羽所有的自尊与骄傲。
这恐怕是他此生中最为耻辱的一刻了吧!
一刻多钟后,陶予平拎着白翎羽落在了山谷中央练兵场上高高的点将台上。
练兵场宽阔平整,比京畿大营的练兵场还要宽阔。
陶予平一把将白翎羽扔在点将台中央,而后走到高台前方,居高临下的举目四眺。
银白色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山谷,战火从山谷的东南面慢慢向北、东、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