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的动作隐秘，从外看上去，只是他的宽厚的大掌正紧紧包裹住萧舒婳的小手。他轻声在萧舒婳的耳边嘱咐了两句。

萧舒婳表示了然，便地下头去，看不清表情。

凌启拍了拍薛昭的肩膀，“事已至此，不论公主嫁到侯府是什么身份，不要亏待了她。凌家永远在公主身后。”

“好。”薛昭答应得痛快。

凌启走了，萧舒婳想要去送，却被薛昭一把拉住，轻声道，“不要让凌将军难做，他能进京已实属不易。”

凌启的背影逐渐变小，融入到街景与人群之中，萧舒婳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就要挣脱薛昭的手，“难道我连送送都不行吗？”

薛昭也不多劝，松开手，沉声道，“若想将军被圣上再多些猜忌，你尽管去送。”

萧舒婳在侯府门口酝酿了好一会，才跟着薛昭进去了。

今日不过是皇帝的一场试探。不论是放凌启进京，与她与薛昭的请安，都是皇帝对凌家忠诚的考量。为的都是凌启的态度。

既然此时萧舒婳已经知晓了凌启的心意，就没有必要再走的近了。

凌启那时候在她耳边说的是，精兵已伪装成山贼，凭此可令。

薛昭就在旁边，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明显萧舒婳变得坚定了许多。凌启必定是带着某种目的，并且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

萧舒婳心思重重得回了偏院，都没发现薛昭也一路跟了过来。

锦萄迎上来时候，看见俩人走得一前一后，谁也不讲话，心中充满疑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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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萧舒婳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就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锦萄又看向她身后的薛昭，结果被用眼神警告了，示意她不要乱出声。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萧舒婳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他，最重要的是，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水落石出。

萧舒婳叹了一口气，在见了凌启以后，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拿起桌上锦萄时刻准备的酸果子，用力啃了一口。

在宫里吃得那点东西，根本不顶饿。

“锦……咳咳……”萧舒婳想要唤锦萄去让小厨房做些吃食，结果就转头看见了房间里正杵着那么大的一个薛昭，惊的她差点被果子呛着了。顺了一会气，问道，“你怎么跟进来了！”

薛昭有些无语，“在侯府里，本侯哪不能去？”

萧舒婳瞪了他一眼，但他说的又有道理，无法反驳，“那侯爷请便。”

锦萄一直在门口候着，薛昭吩咐道，“去，喊蛇牙过来。”

锦萄没动，用眼神询问萧舒婳的意见，薛昭面色如冰，“怎么，本侯使唤不动你的侍女吗？”

萧舒婳最见不得别人对她的下人指手画脚，于是直接站了起来，“侯爷不必使唤我的侍女，有什么吩咐，不如本公主亲自来做。”

“有凌将军撑腰，果然不一样了。”

“反正蛇牙也是你的人，有什么事侯爷自己叫回去谈。”

锦萄惊讶得看着两人突然间的针锋相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了。

这两人到底是为了能不能使唤一个侍女大动干戈，还是因为蛇牙横眉冷对，实在是令人费解。分明在刚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气氛还没有这么互不相容啊。

“还不快去！”

“不许去！”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锦萄，又同时发出命令。

锦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恨不得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能不能来个人帮她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