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官爷,有!冯三儿!跟官爷走一趟!快点儿的!”徐万花推着一个瘦猴儿一样的帮闲,嫌他走得慢还在后面踹了一脚。
随后两列金吾卫齐步上前,三两下便反扭了双方小厮的手,由相互看着跟乌眼鸡一样的武定侯世子和宣威侯世孙领头,后面跟着那望镜楼的帮闲,一齐往大理寺去了。
云烟既散月东去,人影寥寥火壶熄。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两场风波,半夜走动,一整天和奶嬷嬷单手角力,虞晚薏这时候终于打起了哈欠,在嬷嬷怀中不住地点着头。
虞晚苼向袁无错二人告辞,众人相互安抚了几句,便各自回家不提。
临分别前,袁无错也向薛云初拱了拱手。薛云初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在黄嬷嬷怀里也冲他点了点头。
薛云初与虞家人倒是没有什么相像之处,面貌偏阴柔些,但是往往人不可貌相,比如这个小孩:外表孱弱懵懂,内里坚韧又有主见。
这织霞姑娘乃是如今汴梁的第一名伶,俗称花魁,虽卖艺不卖身,但世家子弟依旧趋之若鹜,只因世间美貌女子何其多,但这织霞的不同之处便在于她不仅是一朵能歌善舞的解语花,还写得一手极好的瘦金体,又擅画山水,琵琶也是弹得顶顶好的。
那些自诩高雅的贵人们自然好这高雅之人作的高雅之诗,唱的高雅之歌。若自己的学识见地能令织霞姑娘刮目相看,成为入幕之宾,简直堪比金榜题名,人生可谓大放异彩。
袁无错回到书房坐定,袁小岩端茶上来:“主子, 袁四回来了。”
“嗯。” 他端茶喝了一口,袁四单膝跪在身前。
“袁山戊时已经出发了,后面的人看过,没有尾巴;织霞姑娘传信说,今日未能从武定侯世子那里探到消息。”
原来白日里接待了宣威侯世孙郑晏舒,入夜后那郑晏舒一直不走,自斟自饮装醉一直拉着她要共议诗词。
而武定侯世子今日午间与夫人辩了几句,被父亲以宠妾灭妻为由头一顿训斥,今夜气冲冲地出了门,黑着脸进了望镜楼,在雅间久坐不见织霞前来安慰一二。
闯进房中一看,郑晏舒死乞白赖腻在织霞身侧大有要强行一亲芳泽之意,瞬间一天的气不顺都有了出口,上去就是一脚,便成了今日这一场混战。
袁无错眉头紧皱:“我大哥那边呢?”
“大少爷今日当值,并未回府。”
袁无错的大哥袁无恙和诸多世家子弟一样,在皇帝跟前做御前侍卫。
皇家看似神秘,但是在他们这些世家眼中,就算蒙着一层纱,这一层也不过如同蝉翼。
武定侯世子朗时明父严母慈,造就了他叛逆又冲动的个性,他为人豪爽大气,花钱如流水,但公中支出有定数,所以时不时就要媳妇接济,替他遮掩手指缝里哗啦啦漏出去的那些破洞。
小主,
至于宠妾灭妻不过是坊间传言,实则是这妻子是父亲替他看中的。
相对府里的小妾,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