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初闻言抬头,诧异地答道:“不曾,只在梁家的金梅赏花宴上见过一面。怎的了?“
虞绍铨道:“那孩子,哎,你要不去看看她?她如今存了死志,我为她诊脉的时候,她说想见一见玥嘉郡主。”
“她要见我?为什么?”
“大概是有心结解不开吧。”虞绍铨叹气道。
第二日,在袁九娘子和凌双双的陪伴下,薛云初到了严府,出来迎接的正是严敏淳的夫人程咏婵。
程氏十分热络地道:“玥嘉郡主安好,九妹妹也来了,这位是?”
薛云初客气道:“这位是我的师姐。”
“噢,师姐安好,快请进!”
到了花厅内,程氏一直拉着薛云初和袁九娘子不停地介绍着新茶和布料,薛云初客套几句,程氏便滔滔不绝地展开细说着布料的所有细节。
直到薛云初发现花厅外有个丫鬟十分焦灼地在月亮门处揪着帕子转圈,她心念一动,方才意识到程氏在拖延时间,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程夫人,此次过来叨扰全然是为了看望严大姐姐,还请程夫人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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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双双手持长剑,抱着胳膊站在她们二人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程氏一愣,笑容即刻恢复道:“大妹妹今日身子不爽,吃了药正睡着呢,今日恐不得空,若是过了病气给郡主和九妹妹就不好了……”
薛云初听了这样一番话,眉头微蹙,直视着程氏道:“当真睡着了?”
程氏少见薛云初如此直白地质疑她,一时间面色有些变了,复又笑到:“自然是真的。”
话说到这里,薛云初总不好硬闯,面色平静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来便是,告辞。”
说着带着袁九娘子便站起来要走,程氏神情稍有松懈,边跟着送她们二人出门,嘴上便作势挽留道:“怎的刚来就要走,不若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薛云初猛地回身道:“也对,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程氏被薛云初突然杀的回马枪给惊得一愣,但是话已经出了口,已经不好收回来,只得干巴巴地道:“那便、那便太好了,我这就叫人备下酒席来。”
说着便招呼着婆子前往厨房传话,又伸着手状似无意地将她们往自己院子里引,实则是阻拦她们与严大娘子院子里的人打照面。
那夜她与严大娘子促膝长谈后,大娘子便寻了短见,那手腕处的伤口深可见骨,可见她是存了死志,不愿再活的。
可是女子嫁人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一个姑娘家,十九了还在娘家门上不愿嫁人,不是叫人戳她这个做嫂子的脊梁骨吗?
何况她让她嫁的有不是什么不好的人家,那是曾经的太子詹事,如今家里半个妾室也无、家大业大只有他一个男丁,只要她嫁过去,为肖夏全生个一儿半女的,后半辈子不就有靠了?
她为这个姑子殚精竭虑,思虑周到,没想到她不声不响的,竟寻了短见!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待婆母看了满地的血,吓得不分青红皂白地请来了虞院使,她便知道这事儿怕是要瞒不住了。
没想到第二日玥嘉郡主就来了。
严大娘子怕是向虞院使说了什么,才叫这个平日里从不与严家姑娘相交的郡主今日突然到访。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