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寒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看两人亲近就很暴躁,对一旁的苏妍说:“赶紧把你男人领走。”
苏妍眸色一黯。
她与周砚礼的婚事敲定下来后,他再也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一眼。
苏妍上前抱了抱叶绵绵,“绵绵,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叶绵绵眼里有泪,轻轻点了下头。
她一身素衣,鬓边戴了朵小白花,衣袖上别着黑色袖章。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破碎感。
苏妍伸手搓了搓她的背,“我最近都闲着,你若是想找个人陪你散散心,我随时都可以。”
“嗯。”
葬礼结束后,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都离开了,刘莹送他们下山。
叶绵绵站在墓碑前,瘦得似乎风一吹都能把她卷跑。
傅晏寒始终陪在她身边,“我们也走吧。”
叶绵绵摇了摇头,“我还想再陪我爸待一会儿,你先走吧。”
傅晏寒不放心地看着她,“那我陪你。”
“不用,”叶绵绵抬眸看着他,眼中无神采,“我不会寻死的。”
傅晏寒一怔,“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陪着你。”
“这几天你都陪着我,大哥,谢谢你,陪我走过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路,接下来我能自己走。”叶绵绵轻声说。
他终究不属于她。
与其越陷越深,不如快刀斩乱麻,从他的温柔里及时抽身。
傅晏寒心绪翻涌,最终什么都没说,“我在山下等你,半小时后你不下来,我就上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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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阔步离开。
叶绵绵偏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她收回目光,在墓碑前蹲下。
她伸手,手指轻抚着照片上英气勃勃的叶世东。
她挑了她爸最意气风发时的照片,自从他变成植物人后,成日都是熟睡的模样,她再也没见他冲她笑过。
“爸爸……”
千言万语,她已无人可以倾述,她靠在墓碑上,眼泪再次决堤。
傅晏寒再次上来,叶绵绵靠在墓碑上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忙着葬礼,她几乎没怎么睡过觉,现在葬礼结束,她心底紧绷的那根弦一松,身体吃不消。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她旁边席地坐下,目光从她的脸落到她肿得老高的脚踝上。
那天在医院,她的脚踝就肿了,这几天,他都在给她揉药油。
但她每天跑来跑去,硬撑着不休息,脚踝的扭伤一直没好。
他从裤袋里掏出药油放在一旁,把她的腿搭在他膝盖上。
他拔了盖子,倒出药油在掌心搓热,一点点揉进她脚踝处。
叶绵绵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一直喊着爸爸。
太阳西斜,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的脸苍白得几近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傅晏寒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踩着台阶一步步下山。
金秘书在山下等着,看见他们下来,赶紧打开后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