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两个孩子养在义渠,相隔甚远且我终究是晚辈,只好相安无事的、连带着群臣也装聋作哑,可这次祭祀,义渠王竟公然带那两个孩子来了骊山,母后竟也未苛责!这让我如何容得下!”
“他们有何面目,站在我大秦的王陵前!”
“阿稷,你先冷静!”眼见阿稷情绪失控,我忙劝慰到:“太后这样做,或许是因为她有别的什么想法,你现在还不能与太后争执离心,这样反倒遂了义渠王的意了。”
“媛儿,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心中实在气愤。母后她不但不在乎父王的颜面,甚至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她的心,或许早就被义渠王、和他的两个儿子填满了。”
“别这样想阿稷,你同样是太后所生,她怎会不在乎你呢,只是你一人先行回了宫中,撇下宗室王亲在骊山,更为那义渠王留下话柄了。”
我的阿稷终究还是年少了,不知道此时,谁若是先按捺不住,谁就被动了。他当下要做的,是蛰伏,是顺应,是充盈自身,再一击即中,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可这些话,我不能明晃晃的宣之于口,即便我心中为他殚精竭虑,也不能做、挑起他与太后争端的那根刺。
否则,都不用太后出手,魏冉就一定会先弄死我,唯有暗戳戳的提醒才稳妥,想到这儿,一个名字、突然如炸雷般在我脑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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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稷,朝中官员中,可有一位叫做范雎的人?”我抓住阿稷的手问道。
阿稷细细思索了一遍,才说道:“未曾听说过。”
我心中不禁惋惜,难道范雎这个时候,还没来到秦国吗?
“倒是王稽不日前,向我举荐了一个叫范且的魏国人。”阿稷缓缓说道:“然而这些文人说客趋炎附势,来来往往唯一个利字而已,我并不准备见他。”
“就是他!阿稷,你相信我,见见他,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将来一定会帮到你的!”我大喜,双手环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
“媛儿身处深闺,从何得知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阿稷见我向他撒娇,不禁轻笑着调侃我道。
“是从前的夫子说过,我才记了下来。”
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已经成了我的必备技能,毕竟我总不能在以后,面对诸多相似的场景时,告诉他们,我是个拥有上帝视觉的、从两千多年后来的看客吧。
“即是媛儿举荐,阿稷自当从命。”阿稷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搂住我。
“但是阿稷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是我将范且引荐给你的,毕竟我是齐国人,不太合适。”我怕魏冉与太后知道这件事后、削了我脑袋,只好随口寻了个由头。
“媛儿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靠近我,我们目光纠缠,相视一笑。
“一路风尘仆仆,用膳了吗?”我问道。
“未曾,倒是媛儿你怎么亲自制作膳食?你的婢女呢?”阿稷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