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这字写的,隽秀飘逸,实是不错哈。”我转而认真的点评着竹简上的字,不去接他的话茬儿。
“较之于你,确实算是不错了。”他继续挖苦着我。 莫求仙缘
“嘿,我真是…”我挽着袖子,恨不得两拳给他打成熊猫眼。
“我标注的地方,回去反复思量,再誊抄十遍。”他对着无悔嘱咐道。
“是,无悔告退。”无悔接过竹简,行礼后退下了。
“说吧,什么事。”魏冉这才抬起头看着我正色说道。
“你是何时将无悔带在身边的?周重呢?他不是向来和你形影不离的吗?”我一看来了机会,立马将刚才的不愉快忘的无影无踪。
“你究竟是想打探无悔还是周重?”他直接明了的问道。
“呃,周重。”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周重去了南阳郡祭奠亲人,明日就会归来,你探寻他做什么?”他皱着眉看我。
“周重曾多次相帮于我,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我问问朋友的去处怎么了?”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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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倒挺多。”他像是不满我的回答,语气里皆是不悦。
“那无悔呢?”我见缝插针的问道,只当看不出来他不喜的神色。
“无悔是频阳东乡人氏,他的父兄皆为了我大秦英勇牺牲,满门忠烈只余他一人,本侯不忍他独自流落在外,就带在了身边教导。”他缓缓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对那小毛头儿更是心生怜爱了,不过这无悔被魏冉教导的,同他一样沉闷又无趣,没有一点儿小孩的活泼劲儿。
“你深夜来此,就是为了问本侯这些问题?”他不耐烦的瞪着我。
“是啊。”我点点头,又后知后觉的摇了摇脑袋:“也不全是,我是见您帐中烛火还亮着,特意来提醒您即便军务繁忙,也要按时休息,为了咱大秦的将来,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我马屁精似的奉承着他,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他听了我的话后,面色稍霁,却还是冷冷的说道:“本侯身体康健的很,何须你操心。”
“是是是,那草民便告退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和他交谈累死了,我行了个礼打算着离开。
“回来。”谁知他又开口训斥着我:“替本侯磨了这方墨再走。”
大爷的,我是你的书童啊,使唤起来这么顺口又顺手,我虽心中万分不情不愿,到底也还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故而蹑手蹑脚的缓缓朝着他移动。
我一边替他磨墨,一边看着他批阅着堆积的竹简,昏黄的烛火照射在他深邃的侧脸,其实这厮要是不开口说话的话,长的还是人模狗样的。
我暗暗偷笑,怪不得文楚长公主即便得不到他,也要搜罗来一群和他相像的面首寻欢作乐,这不是公然调戏他嘛,他这么清高倨傲,被不喜欢的人明晃晃的觊觎着,心中一定憋屈死了吧。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一想到他在背地里被文楚气的捶胸顿足,别提多解气了!
“又在憋什么坏心思,笑的这般放肆。”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大跳。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我震惊一万年。
“你晃的本侯的烛火都快熄了。”
“哦。”我看了看桌案上的油灯,被我因晃动而带出来的风吹的时明时暗,便识趣儿的往边上站了站。
“哎,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摸了摸被一堆竹简压在最底下的布帛,惊讶的开口道:“你还会作画?”
这布帛是上好的水墨绸缎,与一般用来作画的麻布大不相同,也不知他画的什么,竟用上了这么贵重的布料。
“不许乱动本侯的东西!”他见状立刻凶狠的制止了我。
“不动就不动,凶什么凶。”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火,也瞬间来了脾气,丢下手中的磨石就直往外走,也太不将人当回事儿了,想吼就吼,想骂就骂,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我就算是个蛤蟆,踢一脚也该鼓个气儿吧。
愤懑的直走到外间,我才对着帐内不服气的大声怒道:“你以为谁稀罕看你的破画呢!求我看我也不看,画的那么丑,我怕长针眼儿!”
说完,便脚底一抹油,迅速的开溜了,我边跑边回头,幸好这厮没有恼羞成怒的来捉我,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更是要对着我极尽挖苦嘲讽,没有丁点儿好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