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病又发了?
这又是给我挖的什么坑?唱的哪出戏?
“还好吧。”我斟酌着,迟疑的说道:“你若是肯对我和颜悦色些的话,也不算太不适。”
那日上庸城中、温柔的他,仿佛就像我随风而逝的绮梦一般,消失不见了。
“我自十二岁投身军营,到如今立于庙堂之上,已匆匆而过十六载了。”他似有沉痛的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所识之人,除了我身边的,皆是一团污秽,若不用这傲慢无礼之姿示人,恐怕早就被他们拆吞入腹了。”
“长久的虚伪下来,连本来面目也忘却了。”他转过头,移开了注视着我的目光:“拿用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套对待你,我很抱歉。”
他在向我解释?并且道歉?
天啦噜,这又是什么狂拽酷炫炸天的玩儿法?
我震惊了,只呆呆的望着他,连话也忘记答了。
正在我们各自都莫名其妙的时候,隔壁的包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放纵的浪荡之声,那声音细细碎碎的,像是带着欲望与难耐的呻吟。
我顷刻间便反应了过来,腾的一声红着脸站起身,尴尬的吐槽道:“这谁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放肆的吗!”
魏冉倒是神色如常,但也跟着缓缓的站起了身:“若是吃饱喝足了,就回去吧。”
我胡乱的点着头,就想向酒楼外走去,岂料还未迈出门口,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娇喝:“给本宫站住!”
我惊讶着转过了头,那狐绥鸨合、颠鸾倒凤的二人,竟是文楚大长公主,和她的爱宠犬儿!
我是真的该去福山寺去去晦气了,怎么走哪儿,都碰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公主万安。”我屈膝向着她行了一礼,却被她置若罔闻。
文楚此时,连衣衫也尚且不整,雪白的肩头裸露在外,青丝披散,娇媚的脸上还泛着异样的潮红,她莲步款款,向着魏冉而去。
“穰侯。”文楚浪荡又挑衅的,冲着魏冉盈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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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安好。”魏冉竟然连一眼也未看她,只神色冷漠,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穰侯夜间早早地便离了席,原来是为了带姑娘到这云客斋来。”文楚美丽但阴郁的眸光一转,向着我狠狠刺来:“这位姑娘倒是眼熟得很,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我被她的眼神吓到,慌乱中便要条件反射的跪下去,却被魏冉一把捞了起来,我惊疑不定的望向他,他要干嘛?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这是太后新封的华容县主,也算公主的隔房姊妹了,公主还是莫要妄言。”他语气依然浅淡,抓着我臂膀的手却格外有力,我使劲挣了好几下,也没法儿跪下去。
“是吗?本宫却未曾听到过有圣旨下达。”文楚皱起了眉,不太相信的模样。
“旨意早在昨日就已下达,公主于声色犬马中流连忘返,又如何会在意这些朝中之事。”魏冉的目光中透着厌恶与警告,向着犬儿扫去。
那谄媚轻浮的面首,登时就惊恐的拜倒在地,颤抖了起来,倒是同我一样,分外有眼力见儿。
“怎么,穰侯这是恼羞成怒了?”文楚竟怪异的大笑起来。
“本侯有什么可恼怒的,公主作贱的是自己,与本侯又有何关系?”魏冉终于看向了文楚,但眸中却无一丝一毫的情绪。
“好一个有何关系。”文楚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凛冽下来:“你可果真是铁石心肠啊。”
我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却只能低垂着脑袋,不敢察看他们二人的神色。
“铁面无私,向来是本侯一贯的作风。”魏冉大言不惭的说着,扯了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了。
我知晓他心情不好,回府的路上,便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身后,老老实实的保持沉默。
“想问什么便问吧。”他在我身前徐徐走着,悠悠的开口说道:“本侯瞧你忍得也是蛮辛苦的。”
他后脑勺真长眼睛了?怎么我暗戳戳的小心思,从来都没逃过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