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家姑娘家里怎么了,本夫人既入了门,以后便是主母,自然要关心她,若是她家里有了什么难处,尽管跟本夫人说。”
翕砚替卫婵谢过,又道:“有红研姐姐跟着呢,而且之前世子也做了处置,应不必夫人忧心,世子倒是交代过,若是夫人问起,便叫夫人认一认世子跟前的人,奴婢和红砚姐姐之前都是服侍世子的人,还有几个二等丫鬟,生宣熟宣紫毫等人,除了几个做杂役的,如今都在关雎院服侍我家姑娘,世子从前些日子搬入凭澜院后,正院内室就不怎么留丫鬟服侍了。”
生宣几人也自是等在外院,听候召见,孟秋蝉一一见过,又让乳母介绍了一番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以后便都是一个院伺候的奴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要熟络一番。
孟秋蝉眯了眯眼睛,问道:“你们之前既是世子身边的大丫鬟,谁掌着世子的私库?”
翕砚也就面对世子是战战兢兢,怕的不行,可到底是谢怀则调教出来的丫鬟,在外面丝毫不怯场,哪怕面对世子夫人也是这样。
“回夫人的话,之前管着私库钥匙的端砚姐姐,因为犯了错被打发了出去,之后钥匙便是世子自己拿着,平日赏赐来送东西的婆子丫鬟,有个瓷盘子,装着一贯钱,有需要的时候就抓一把给那婆子丫鬟。”
私库钥匙不是在哪个大丫鬟手里吗?
孟秋蝉蹙眉:“你确定是世子自己管着私库?卫氏手里没有?”
卫婵手里当然有钥匙,可翕砚怎么可能会说,这些话都是之前世子交代过的,那钥匙世子已经决定给她们姑娘管着,不会交给别人。
身为大丫鬟,狐假虎威说瞎话还不会吗,反正都是世子交代的,她的主子是世子和卫婵,可不是眼前这位世子夫人。
翕砚笑了笑:“这个,奴婢便不知了,夫人没进门时的确是我们姑娘管着院里的中馈,可做的也不过是年节时出入的礼物记个账,有需要用银钱的地方记下来通禀世子,我们姑娘并不亲自经手世子的私库的。”
假话,卫婵手里不仅有钥匙,寻常年节,从私库里那银子给院里的奴才做新衣裳的钱,都不必知会谢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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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蝉脸色算不得如何好,可也发不出火来,若是私库钥匙是世子自己拿着,她倒是真不好讨要,只得颔首表示知道了。
“你们服侍世子和凝冬妹妹辛苦了,好好做好自己该做的,本夫人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做得好,本夫人重重有赏。”
自以为恩威并施对这些丫鬟们宣誓主权,还把这几年世子内宅的账簿要了来,将人打发走,院里只剩下自己的亲信。
孟秋蝉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谢家内宅,不好混,自成婚到现在,她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拿到呢。
管理中馈的是二房,给妾室下马威妾室根本不见踪影,想要来世子私库钥匙却被告知世子自己拿着。
深宅大院生存不易,银子要重重的赏下去,才能笼络人心,若她嫁妆丰厚,用自己的嫁妆也不是不可以,左右是小钱,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她的嫁妆,便是把首饰都当了,也不过三四百两,哪里经得住花,若是当众打开嫁妆箱子,发现里面全是些压箱的石头,她可就完了。
此时不由得暗怪亲爹娘,谢家给的一万两聘礼,除了买丫鬟买绸缎出了几百银子,剩下的竟一分没给她。
“夫人,二房的吉祥姑娘来送月钱。”
这个吉祥姑娘是二夫人最倚重的大丫鬟,同时也是二老爷的通房丫鬟,在府里很有些脸面,孟秋蝉不敢怠慢,急忙叫人迎进来。
吉祥姑娘进来先拜了拜,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夫人,这是您院里这个月的月银,我们夫人叫我先给您送来,也叫我给您说说您府里的状况,咱们府里老夫人月银是没有定例的,夫人和二夫人的月例一个月乃是二十两,您是少夫人,总不能越过婆母去,一个月乃是十五两,您身边的丫鬟都循着府里的例,一等丫鬟月银一两,二等丫鬟五百钱,杂役丫鬟二百钱,府里各院的夫人姑娘们,每日吃的都有定例,若是要吃旁的东西,少不得要自己拿钱叫厨房做,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衣裳是做四回,打首饰是每两年一回,夫人若是缺了什么,在夫人份例里,我们夫人必定会叫人都送来。”
孟秋蝉盘算一番:“我刚进门,什么都不大懂,不过这也入了秋了,我倒是想为院里的丫鬟考虑一番,我瞧着世子和卫妹妹身边丫鬟穿的衣裳都旧了,不如就着这个机会,给大家做一身新的,也沾沾我和世子新婚的喜气。”
这还没到府里做衣裳的时候呢,吉祥也不当面拒绝,只说会回禀她们夫人,就退了出去。
“夫人,这公府就是阔气,您一个月月银都有十五两。”
“我的好奶娘,真是眼皮子浅,十五两银子算什么,做衣裳的事成了先收买好人心,以后公府不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