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枫垂下头不敢说话,孟珏傻里傻气道,“一个贵族公子哥罢了,能有什么本事,捏死他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主子上次就没捏死,玄枫心中暗忖。
“你府衙的事忙完了吗?”北辰砚眉眼拢着暗沉,语气不善,“有空站这唧唧歪歪。还有那些生意,青州官员不可从商,你给我小心点。”
“……你不是默许了吗?”孟珏道。
“我什么时候默许了,律法不可违,你也一样。”
“我……”他指着自己鼻子要争论,被玄枫拽了出去,“孟知府,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处理公务吧。”
北辰砚阴着脸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阿守。
阿守连忙说,“回二公子,少夫人在屋里陪念念小姐呢。”
“嗯。”他神色柔和了些,起身回了正屋。
林思棠正逗着北念念玩,见北辰砚回来,就将小家伙交给了刘婆子带下去。
“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吗?”林思棠倒了杯茶递给他。
北辰砚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把姜玄祁要来青州的事告诉她,“你喂我。”
“好。”林思棠笑着将水灌了下去,呛的北辰砚直咳。
他从身后抱住她,头窝在她颈窝里蹭,不稳的呼吸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痒的她一直笑。
目光倏然扫见小几上放着一个空碗,碗底还残留黑漆漆的药渣,北辰砚神色顿了顿。
他们每次同房之后,她都会喝调养身子的汤药,几个月过去,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他倒是没什么,只是能察觉到她,似乎有些焦虑。
林思棠觉察出什么,顺着他目光看向了那个空碗,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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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随缘,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兴许…是我还不够努力呢。”
他揽着她腰身将人转过来,顺势坐在椅子上,将人抱坐在腿上,昂头亲吻着她。
“思棠,大嫂生产之后,我并不盼着孩子到来。”
林思棠被他磋磨的意乱情迷,伏在他肩上,呼吸微喘,“知夏说,我喝避子汤伤了身子。”
她并非急切于孩子,只是若因她的错误而让他无子,她心中愧疚,难以释怀。
知夏一语成谶,避子汤一事,果然成了她的心结,若此生无子,更会成为悔恨。
“那丫头就是个半吊子,说的不一定有用,回头我们再寻别的大夫看看,”北辰砚手抚着她的背,亲吻着她的唇,“思棠,孩子的事不着急,即便没有孩子,就我们两个人也很好,省的有人和我抢。”
念念长大了些,这些日子认人一般,看不到林思棠就哭闹,让北辰砚十分不爽。
好几次都说,得亏北念念是个女孩,要是男娃早就丢出去开院子了。
世子妃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林思棠每日都会带着北念念过去看她,说来也怪,哪怕很少见过,但北念念只要一瞧见王氏就笑眯了眼,往她身上蹭。
北念念的存在,给了王氏活下去的毅力,身子也一日好过一日。
七月中旬,林思棠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京城,一封来自林思月。
林太保信中并没有着重说什么,只是告诉她,林思月成亲了,随姜玄祁去了边关,问她在青州一切可好。
林思棠将信对折放在烛火上,看着火苗窜起,将信纸吞噬。
都嫁来那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问她一句安好,是否太迟了些。
究竟是关心她,还是因为林思月来了青州,怕她有来无回,想让她庇护呢。
她又打开了另一封。
林思月语气依旧傲气,先是炫耀了一番成婚后的甜蜜,姜玄祁待她有多好,最后说,离别一年,想见上一面。
林思棠抿着唇,皇帝派姜玄祁押送粮草,分明是故意恶心,挑衅北辰砚。
而林思月,怕是用来牵制,威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