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青莲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脚步更加轻快了几分允。

待侍婢轻盈地步出,前去请那医术高明的大夫,屋内便只剩下了常念与榻上沉睡般的温衍,两两相对,气氛凝重而微妙。常念的目光深邃,紧紧锁在温衍那紧阖的眼帘上,心中五味杂陈,如同翻涌的潮水,难以平息。屋内陈设简朴,唯一的椅子静默于角落,其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尘埃,仿佛是时间静止的见证。常念素来喜爱整洁,面对此景,只是微微蹙眉,并未急于落座,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更不愿让尘埃沾染了衣襟。

她轻移莲步,缓缓行至榻边,指尖轻挑,细心地扯过一角锦被,轻轻折叠几下,作为坐垫,随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在榻沿上落座。她的目光,如同细密的织网,温柔而又锐利地审视着榻上那位病入膏肓的少年。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为温衍细心地掖好被角

“我虽非你那般淡漠无情,但若真有那一日,你归于尘土,我亦愿以一席草编,聊表哀思。只是……”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眼帘轻垂,遮掩了眸中复杂的情绪,“我从未有过加害于你的念头,这心念,比真金还要纯粹。”

思绪游离之际,她不经意间以指腹掠过温衍颈侧的肌肤,那轻如羽毛的一触,却似惊雷般在他沉睡的深渊中炸响。

昏迷中的少年,双眸猛然睁开,幽深如夜,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那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为之停滞。

紧接着,常念只觉手腕一紧,剧痛袭来,未及反应,身体已失去平衡,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翻转,紧紧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四周,是温衍身上散发的淡淡墨香,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交织在一起,让这一幕更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张力与暧昧。

墨色的长发如瀑倾泻,铺满了柔软的床榻,仿佛夜色中最深沉的梦境。手炉不慎滑落,咕噜噜的声响在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兀,打碎了周遭的宁静。

少年俯身而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他的眼眸中似有云雾缭绕,焦距游离,却仍不失那份令人心悸的深邃。他滚烫的呼吸,如同夏日午后的热浪,一阵阵地拂过她的颈侧,激起层层细腻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