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山星尊携着素衫青年再次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直上云霄,数息时间,便消失在墨辞白的视野中。
被落下的墨家少爷,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呆立许久,才默默迈开脚步朝着原本的方向走去......
疾驰的剑光中,喻客川只感到周身剧烈呼啸的烈风撕扯着皮肤与衣衫,赶忙运转内力,星辉布上肉身,那股似要皮开肉绽的疼痛感这才消去几分。
宫枭漠余光微斜,平和道:“喻客川,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喻客川即刻认真道:“前辈大名,晚辈早已耳熟能详。”
宫枭漠侧过脸,双目打量着身旁这位远从东岭而来的素衫青年,有些好奇道:“你从哪儿听过我的名字?”
喻客川思索一番,忽然用拳头击打掌心,恍然道:“是东关的叶前辈!”
也不知怎的,这位从未失态的年轻山主,忽然嘴角一抽,本清冷的面庞,表情略僵硬起来,好在未被喻客川看到,他赶忙重整仪态,轻咳两声,“咳咳......原来是那......叶老先生,其实大可不必!本山主虽说也是十年前的清风榜第一,还是当今天下最为年轻的山主,有着传奇事迹,天才之质......不过叶老先生也确实大可不必如此吹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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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客川云里雾里,一时间捉摸不透这位十年前冠绝天下年轻一辈的绥山山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他沉吟一阵,最终老实交代,“回前辈,其实叶前辈并没有说这些。”
宫枭漠的表情戛然而止,随即变得精彩起来,阴晴不定,停顿了数息功夫,他才以怀疑的口吻再次开口:“哦?那你说说看......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喻客川说道:“他就说了一句话,要我帮他......”
他顿了顿,笑道:“要我帮他跟宫山主说一声,麻烦你给他送几罐烧刀子去!”
宫枭漠面色一僵,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语气却是没好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几句话的功夫,喻客川也不知究竟掠出了多远的距离,只知道早已顶上自己和墨辞白二人傻愣愣地走上好几天的功夫了。
想起那位可怜的富家少爷,喻客川小声问道:“宫前辈,那个墨辞白,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宫枭漠丝毫没有内疚之色,淡然道:“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也有着纨绔子弟的通病,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喻客川点点头,大致认同。
年轻山主继续说道:“得亏绥山与墨宫有些交情,否则此子到现在怕是都还在家中好吃懒做,在外逍遥自在!这家伙,等哪天撞个头破血流,知道痛了,也许会有所改变。”
闻言,素衫青年倒是十分想感叹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还不等他开口,宫枭漠斜过眼,瞄了素衫青年丹田的位置,“初境巅峰,你陷入瓶颈了吧?”
“是。”
“星灵修士,区别于玄灵修士与五行修士的前五境顺风顺水,境颈稳如磐石,哪怕是初境亦有瓶颈,如此更要稳妥前进,保证根深蒂固。”
“是。”
宫枭漠侧过眼眸,“待回到绥山,我助你破境。”
喻客川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前辈!”
“不必言谢,我和老祖都很器重你。”
这位向来冷漠的强大星尊,双目紧紧注视着素衫青年,看得喻客川好不自在,他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安芷玉那丫头似乎对你很有兴趣,你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回便轮到喻客川汗颜了,先不说宫枭漠何从得知安姑娘对他的心思,暂且他们二人分明清清白白,至少目前来说......
见喻客川欲哭无泪的神情,宫枭漠笑出声道:“哈哈......别紧张,这丫头,平日里也不乏追求者,可是送花献礼什么的......她根本不吃这一套,你若是把她迷得死去活来,她与你在一起也并非坏事!”
一阵较长的沉寂。
宫枭漠似是忆起往事,收敛起笑容,“绥山自古与京州天沙府水火不容,那丫头的父母皆是绥山前辈,牺牲在与天沙府的战争中,对于她,无论是我,还是老祖,皆有愧疚......绥山势必要将她守护好的。”
喻客川顿时沉默了下来,思绪陡然拉回前些日子在东岭的经历。
轻剑子已是化境之下第一人,若不是东关叶闻双定下的死规矩,彼时来的怕就不是叶良尘......而是山主亲临了?
远道而来的东岭青年,骤然在此刻有了几分对中土的情愫,严肃道:“安姑娘予我有恩,绥山同样于我有恩,如若喻某有朝一日有了足以改变格局的能力,定会尽为一名绥山弟子的责任。”
宫枭漠嘴角上扬,深深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