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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年知道云流之城在找这个女孩,但瑞年选择包庇对方。
夜无月看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背影,在让领路的卷羊角男孩带领下,抱着人上了三楼的客房区。算着来,其实夜无月与怀里这人也不过两次的片面之缘,第一次平平无奇的以为是得罪了云流之城什么,可这第二次牵扯上瑞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一个封印者的加入,总让所有的意义都变了。
“先生,到了”
“好。”
选的客房临近后院,里间的窗户支起来正对出去是院里的那盏凉亭,此时那里已经灭了灯,从屋里向窗外望去便只剩下茫茫夜色。进了房间,夜无月习惯性的往房里布了个隔音术式,才将抱着的小孩轻轻放往软塌上,完了后半秒,他又默默的补了个烘干术式,然后拢过身上的浴袍正要往外走去,一转身,便是感觉有什么从身后轻轻地扯了他一下。
“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没有…”目光落在那无意识地拽着浴袍一角的手上,夜无月神色复杂,最终还是轻叹道:“罢了,麻烦你打盆清水过来吧。”
“好的。”
身后的房门被掩上,那个被瑞年唤作卷毛的卷羊角男孩很是快活的去执行夜无月交代下来的话。瑞年经营的汤池馆,在用人方面多选的是被编制后战死的兽人家眷。拉过一旁的蒲团在软塌前坐下,夜无月静静地看着软榻上昏睡却又死死抓住那一角的小孩,上手扯了扯,结果没有拿回自己浴袍的一角不止,还被对方的小手给勾住了食指,叫他人微微一怔,第一反应竟不是抽出手来而是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封印者身份特殊敏感,再加上这些年蓝照的局势动荡,绕是被用做战争工具兽人族也少不了被猜忌,更何况瑞年在兽人族中享有的声望之高,一旦被某些人用心做题,只怕会重演比当年元素之国分裂更盛大的惨状。
“惹谁都不要再惊动那个人了…”
“好不好…”
低声的呢喃引得毛绒的双耳微微一抖,卧在房间角落里的白虎懒懒地拉开眼皮子,翡翠的双瞳中慢慢映出一道暗沉的亮光。只见一道墨色的光环自跪坐在软榻旁的男人身上亮起,那一刹间,一室明黄烛火被尽数熄灭,深蓝的莹润柔光取而代之地映亮房间的同时,那坐在榻边旁的年轻男人也是伸过手,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软榻上女孩那苍白的脸庞。动作很轻很轻,说是小心翼翼也不为过,他边是凝望着边是观察着,伴着抬起的手上晃过一抹青光,重重阵法以叠加形式出现在女孩身上的那一瞬,那软榻上的人也是拧紧了眉头,难受的很。
有时候,行为就像一种传承,总是在无形间渐渐渲染了一个人。
看着人收过被小孩抓着的手,站起来转身直接走出房间并带上房门,白虎才慢吞吞的从角落里挪了个窝,在软榻前的另一个蒲团上端坐下来。许是一室的青蓝太冷,许是长期的奔波终于不堪重负,榻上的人看起来奄奄一息脆弱的很,白虎一双翡翠碧眸打量似地看了眼软榻上的人后,目光又慢吞吞的落在对方身上被附加上去的几个阵法上,…他们不懂,可他们明白,那些过往的零碎,终归是有迹可循地渐渐拼合在一起了。
“出来。”
房间的门在身后闭合,光线被阻绝,夜无月背抵在门板上看着外间的一室摇曳明黄烛火,目光少见地一副冰冷不耐:
“我说过别让我发现你。”
“那你就别掺和这些麻烦事。”
房间不大,一览无遗也见不住能藏着点什么,可偏偏就在夜无月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一个冷冽低沉的嗓音迅速接上话的同时,那随着烛光摇曳的丁点阴影中,一条修长的腿也是从中迈出步入光明之下。夜无月冷眼看着,来人身材高挑五官英俊肤白貌美,精壮结实的躯干被剪裁得体的一身黑色劲装给展露的淋淋尽致,他从黑暗中来,漆黑如深渊般的双眼不偏不倚的迎上夜无月看来的目光,然后率先错开。
“麻烦事?”夜无月冷笑:“你不是很会帮我撇清这些麻烦事的吗?像当年那样,有什么是能难得倒你?”
“……”
对方眸光垂落,睫毛的阴影挡下了神色的隐晦不清。他看在眼里,却只觉得那团被压下去的焰火抑不住地往上腾,他在这人面前敛起温煦的脾性,变得暴躁:
“有什么麻烦我没见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自己就是一个大麻烦,你与其费尽心思去帮我撇清一切转移视线,还不如从根本上去解决这个难题!”
“要来就来!我这条命就搁在这儿!是你,是所有人都挡不来的!”
房间外的走廊上隐隐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点多,速度也不快,走走停停的,好像正往这边靠近。夜无月微喘着,一双异眸瞪着那黑发黑眸的男人厉声道:
“我容得了你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和他们还有那么点不一样!我不抗拒你独自走在前面扫荡一切,我也不怨你所做所推动的每一件事,但那是基于你还会回头把你的信任分给我,而不是默默地打点好一切隐入黑暗中!”
他深吸口气,眼尾微红:
“我要的是一个能并肩作战把后背交付给彼此的好兄弟,而不是执意一条道走到黑的——”
“叩叩!”
“客人不好意思,麻烦开一下门。”
声音戛然而止,被突兀响起的敲门声与停在房门外的脚步声所打断。夜无月没动,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人,五味陈杂的内心终究是慢慢被理智给拉回,然后就听房门外,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