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奇怪。
扶桑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甚,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可满朝文武都道皇后娘娘以妖术迷惑君王,让他不顾国家社稷,执意做出荒唐决定。而眼前这娇小的身影,与传言中操控君王的妖妃形象实在重叠不上。
张丽群微微蹙眉,她并不清楚什么南蛮和谈的事,更不知陛下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目光落在扶桑身上,仿佛要看透一切谜团。
“罢了。”扶桑疲惫地挥挥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无奈,“我言尽于此,娘娘自行斟酌吧。”说罢,她转身欲离去。
张丽群却突然叫住她:“七七,你留下。”随后又对扶桑道,“你且去忙你的,待本宫问个明白后,自会让你知道结果。”
扶桑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沉声道:“是。”而后便大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沉默。
那日后,扶桑再未踏入过后宫中,张丽群也未曾踏出宫门半步,两人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然而,后宫的议论却愈发汹涌,连远在战场上的将士们都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纷纷传言陛下是被皇后迷惑,才做出亲征的决定,导致士气低落,战败的消息接连传入宫中。
夜幕下,张丽群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星空,思绪万千。她清楚记得与春炫君共度的那些日夜,他并非被迷惑,而是有着自己的坚持与担当。此时,一枚戒指突然发出淡淡光芒,一道身影逐渐显现,竟是扶桑。
为了不让她背负骂名,不让她有压力,他居然自称有疾。身为一个皇帝,这牺牲太大了……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张丽群眼前有些模糊。“张丽群!你告诉我,不能生育的人是不是你?”扶桑气到直呼她的姓名。
“放肆!”一声威严厉喝骤然响起,仿佛晴天霹雳般让两人都惊愕地顿住了动作。扶桑浑身一僵,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春炫帝铁青着的脸和紧蹙的眉宇间压抑着的风暴。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陛下……”
“陛下对外宣称,他身患隐疾,此生不能有子,愧对社稷。他将从秋氏宗族里挑选一名子弟,过继养到膝下。”扶桑怒目瞪着她,“我知道这根本不是事实,陛下身康体健,何来隐疾?”“啊,他竟然对外这么说……”张丽群低声喃喃自语。
此时,扶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她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皇后娘娘,您知道陛下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张丽群微微蹙眉,她并不清楚什么南蛮和谈的事,更不知陛下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目光落在扶桑身上,仿佛要看透一切谜团。而扶桑则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秋春炫的目光在触及张丽群温柔的双手时,仿佛冰雪初融,寒厉之色渐缓。他反手紧握张丽群的手,两人并肩立于月光之下,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张丽群轻轻侧头,望向扶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扶桑,你医术高超,宫中无人能及。我近来偶有不适,思来想去,唯有你能帮我。”她的声音温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扶桑跪在地上,抬首望向这对并肩而立的帝王与皇后,心中五味杂陈。月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映照出复杂的情绪。她缓缓低下头,恭敬地应道:“臣妾遵旨,定当竭尽所能为皇后娘娘调理身体。”
张丽群轻轻靠近秋春炫,两人并肩而立,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力量,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细腻的涟漪。“扶桑,你可知,本宫近来常感体乏,宫中御医虽众,却无人能解我心头之惑。你医术超群,本宫信任你如同家人,望你能为我细细诊脉,调理这缠绵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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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洗,洒在她温婉的面容上,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张丽群轻抬素手,示意扶桑上前。扶桑闻言,心中虽有万般情绪翻涌,却也只得强压下,缓缓起身,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向前。
秋春炫的目光在触及张丽群温暖的手掌时,瞬间柔和了许多,但那份帝王的威严依旧不减。他轻轻拍了拍张丽群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后转身,目光如炬地落在跪在地上的扶桑身上,语气虽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扶桑,你医术精湛,朕深知。但在这后宫之中,规矩不可废。皇后凤体,自当由你来细心照料。记住,你的责任,是守护而非质疑。”
言罢,他轻轻一挥衣袖,示意扶桑起身。扶桑愣了愣,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缓缓站起,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在借此平复内心的激荡。
张丽群坐在雕花木窗旁,阳光透过轻纱,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坚韧。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轻轻端起一碗乌黑的药汁,指尖微微颤抖,却毅然决然地送至唇边,一饮而尽。苦涩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她紧蹙眉头,却也未发出丝毫声响,只是默默承受。
秋春炫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瘦弱的背影上,心中满是疼惜。他轻轻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放在一旁,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丝帕,细心地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两人都没有言语,但彼此间的默契与深情,在这无声的动作中流淌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