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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TPC的远东总部的路途中，侯墨抱着红刀，眯着眼睛，表面上是在养神休息，实际上他的意思早已融入了红刀里的世界。

看着眼前略微恢复状态的火焰哥尔赞，心里终于是松了口气，在如此的高能爆破脑袋的情况下，还能活着，也算是命硬了。

火焰哥尔赞趴着，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眸看见眼前的小人样的侯墨。

他不由得长呼出一口气，冲天的怨气自喉咙从牙缝中泻出。

强烈的气流足以把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掀飞，但是侯墨抱着红刀岿然不动地斜矗在原地，微微倚靠着插在地上的红刀。

“人类…你的身上……有我很讨厌的气息…”

哥尔赞眼中的怒火，甚至是恨意，可以说是化为了实质的杀气，黑压压地覆盖在侯墨身上。

侯墨摇了摇脑袋，丝毫没有受其影响，按理来说，屠戮雷丘兰星人的戾气要远高于哥尔赞现如今的杀气。

侯墨每每念及此，虽然自己不会像当初一样迷茫，但是还是会感慨着生命的脆弱无常：

原来自己的手上已经沾了那么多血了吗？

这不是对于弱者的怜悯，而是对于强者道路所遇血雨腥风的感慨。

“就像巨人们屠戮你全族一样，他们可能事后会感慨着生命的脆弱，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对于你们族群的怜悯，他们终究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听到了这句话的哥尔赞瞬间激动了起来，却没有力气站立，腾挪了几下还是选择放弃挣扎。

只是，也只能愤恨地用眼神瞪着眼前的侯墨，无能为力，说得难听点，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你们这些巨人…就连屠戮他者也显得这么敷衍，甚至都不愿辩解！”

侯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手安置在哥尔赞脑袋上，相比之下多么渺小的手，却让哥尔赞安静了下来。

侯墨闭上了眼睛，说着世态炎凉：

“巨人间的倾轧并未衰朽，只是变成了投机牟利，争权夺利的一环。无辜者仍然被株连。”

“就像你的族人，只因是邪神的下属，于是被屠戮殆尽。”

“世界就是这样，公平只是强者偶然地发善心，对于弱者的恩赐罢了……”

“公平是对于弱者而言的，对于强者，他就是公理……”

侯墨唯有一声叹息，怜悯地向哥尔赞掷去目光。

“哥尔赞，当初你为什么不逃得…再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