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到阿尼姆斯菲亚不敢过分的靠近那位老者,就算教室中空无一人,他也只会坐在距老者不远也不近的中排座位中。
如果所有的科学研究者都是站立在巨人的肩膀上的话,这位老者就是阿尼姆斯菲亚的巨人。
“出自狄兰·托马斯,这就是老师最喜欢的诗吗?”
老者在黑板上书写的身影微微停顿,随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最喜欢吗?如果说喜爱的话,毋庸置疑我是喜爱这首诗的。但要是说上‘最’,我这颗已经生锈的老脑袋可就没法确认了。”
“老师的头脑要是算生锈的话,我大概就算是没有头脑了。不过确实,说到‘最’的话,恐怕没有人能给出绝对的答案吧。”
人讨厌的事物有很多,喜爱的事物也有很多。
仅是分类很简单,但想要排出次序的话,未免就要好好思考一番了。
“你也很清楚啊。”
老者转过身去,继续在黑板上演算着令人目眩的算式。
即便是阿尼姆斯菲亚也只能先不求甚解的将板书誊抄在笔记中,等待私下空闲时再继续深思。
“但这首诗确实改变了我的一生,如果不去深刻体会这首诗的话,至少我绝对不会在这里。”
老者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演算,一边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学生说道:
“那我还真是该感谢这首诗与狄兰·托马斯啊。”
“能因为酗酒而丢掉自己的命,那小子也没比你强到哪去,只是碰巧写出了几首好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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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初就出生的人在老者的眼中居然只是一位小伙子吗。
“老师,您究竟多少岁了?”
“那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是啊。”
这已经是阿尼姆斯菲亚不知第几次向老者问出这个问题,同样,老者也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对阿尼姆斯菲亚作出同样的回答。
“暮年之人虽知黑暗有理,”
“他们的话语也不能再迸发闪电,”
“可他们也不曾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阿尼姆斯菲亚念着诗歌的后几句,若有所悟。
“这说的大概就是老师您吧。”
老者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在黑板上不停的演算着,继续在口中诵念着诗句。
“善良的人翻腾在最后的浪潮中,高呼着辉煌,”
“他们脆弱的善行曾在绿色的海湾里跳荡,”
“怒斥,怒斥,”
“怒斥那光明的消亡。”
怒斥,怒斥,
怒斥那光明的消亡。
阿尼姆斯菲亚漂浮在漆黑的“太空”中。
往日的回忆像是风中的残烛,在波动下消散。
身体传回的温度逐渐降低,残余的思维也终于要沉入黑暗。
......
点点星光击碎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长!”
熟悉的声音似乎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不同于恩师苍老的声音,这次更像是正值芳龄的少女。
“所.....!”
是谁?阿尼姆斯菲亚无法得到答案。
“所长!”
.......立香?
呼唤着阿尼姆斯菲亚的正是穿越深海、突破地壳,来到地层空隙的藤丸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