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走吧。”
中元节祭祖,馆内的大多数人都回家了,冷冷清清的。
梁翮安带着宁君哲上马,趁着浓浓夜色,驰离了郎馆。
马儿出了城,向着宁君哲熟悉的蔚景方向疾驰。
秋夜晚风微凉,他看着身边不断后退的山林修竹,调侃道:“梁馆主莫不是打算将小君带到别国贩卖了吧?”
“如你所愿。”
淡淡的回应散在耳畔,随风而去。
身后人勾起戏谑的笑意,扬起马鞭,马儿疼痛嘶鸣,加快了速度狂奔。
经过百里驿站后,宁君哲就不知道前往蔚景的路是哪一条了。
只任凭梁翮安驾马踏上一条又一条岔路,不知前往何方。
他既然答应陪梁翮安去一个地方看看,自然就不担心对方会迫害自己。
毕竟要下手的话,毒发那晚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梁翮安带着宁君哲到达一个关卡,边界线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启安国”三个大字。
关卡的士兵将两人拦下,日常盘问。
他见梁翮安面色镇定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铁制的小牌子,递给士兵检查后,便被成功放行。
启安国建国几百年,自然不止在国内各城池间行商,与他国也会有生意往来。
凭梁翮安长袖善舞的手段,弄一个自由通行的启节轻而易举。
马儿行出启安国,前方的路和启安国的路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宁君哲回头看到界碑另一面上的字,才有了出国的真实感。
他重新坐正,想起梁翮安那夜说的话,茅塞顿开。
“梁馆主是阕国皇子?”
当时他只以为梁翮安是他国的富家公子,却忽略了对方提到的“使团”二字。
古来两国联姻,只有皇族间才会派使团不远万里迎亲。
也只有皇族,才会派宗亲子弟代新郎官接亲。
身后人沉声问:“很惊讶?”
宁君哲想起初见梁翮安时,便看出了他周身的矜贵之气,如实回道:“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