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想起以往她也有很多次等不到他,知道正如老管家所言,可还是难掩失望。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轻声细语回:“我现在脑子昏沉,确实有点困倦,时候不早了,周叔你也赶紧歇息吧。”
周管家早就听裴荆说起过蓁蓁,知道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以对她格外怜悯。
眼下见她又为了救大人受如此重伤,心里对她愈加尊重恭敬。
他慈爱地应声退下,掩上房门前还不放心地叮嘱她千万别乱动,以免伤口崩裂。
蓁蓁鼻子一酸,连声说好。
周管家离开后,蓁蓁睁着眼睛不知道等了多久,昏昏欲睡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她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向房门口,目光犀利而冷冽。
在见到来人后,连忙收起周身的戒备杀意。
她若无其事柔柔一笑,惊喜道:“裴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裴荆面色如常,眸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只是轻轻关了门,淡淡道:“明日休沐。”
他来不及换下官服,身上仍旧穿着威风凛凛的白虎黑袍,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压迫。
可见是一回府就赶来了这里。
蓁蓁见裴荆神色间满是疲惫,笑道:“裴大人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我感觉好多了,不用担心。”
她呈双手交叠趴伏的姿势,可爱的脸蛋搁在手背上,侧头瞧着他。
圆溜溜的杏眼里除了天真无邪,就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欢喜。
裴荆缓步往床榻走,将腰侧的佩剑取下来放到桌上,思绪百转千回。
晚间司狱处手下回报,昨夜的男人的确是三年前,一位被他亲手送入司狱处的死囚的亲属。
男人蓄意谋杀朝廷命官,他直接命人扔进了乱葬岗。
可接触过尸体后的手下说,男人的致命伤一共有两处。
一处是他第二次出手,飞镖穿透了心脏。
另一处在脖颈,一道极为细小狭长的伤口,直接割破了喉管。
两处伤几乎发生在同时,一击毙命。
昨晚蓁蓁离开后,裴荆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
焦躁不安的他,最后沿着京郊的小路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