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次因祸得福,反攻有望!
达成约定后,宁君哲之前还嫌弃药汤难以下咽,现在二话不说,就着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全部干完。
步竫舟搁下药碗,伸手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渍,再从点心碟子里拿上一块糖糕喂进他嘴里。
王府内站岗护卫的十五骑无不惊异于步竫舟的改变,皆在私下同沈着流叔打听关于宁君哲的事情。
眼下闲来无事,流叔纵身一跃,往房顶上那么一坐,三三两两的护卫皆围拢来。
他眉毛一挑,摆开说书先生高谈阔论的姿态,当即眉飞色舞地滔滔不绝。
沈着抱臂躺在大树上,瞧着屋顶上叽叽喳喳的一团,忍俊不禁地勾唇。
过了两日,陛下始终没有回信。
步竫舟深知,如今唯他和步成骁两位亲王,他若一走,步成骁便彻底失去掣肘。
即便陛下手握步成骁谋逆的证据,没有人证,也很难将其治罪。
若动用雷霆手腕,不走明面,出动隐哨暗杀。
且不说玉衡组织庞大,一旦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隐患。
众文武百官亦不是傻的,面对如此帝王手段,也难免惶恐哪一日自己也如此遭祸。
陛下根基尚且不稳,最怕的便是失了人心。
事关重大,陛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当即便放人的。
即便如此,步竫舟还是着手料理着一切。
他回到京都一年不到,其实也没什么可料理的。
信中已经言明他要走的理由,且也向陛下告知梁翮安的存在和身份。
同时亦给梁翮安去了书信,知会了他对梁翮安所做的一切安排。
少一个亲王觊觎皇位,且又留下助力,陛下应当是乐见其成的,不过需要时间权衡利弊罢了。
步竫舟本来也给秦予写了一封告别的长信,想叫沈着一同带入皇宫,送入美人殿。
凭沈着的身手,要躲过陛下的眼线是轻而易举的。
可陛下疑心深重,但凡察觉蛛丝马迹,只怕百口莫辩,引火烧身。
他思来想去,到底只将长信压在了书案上。
明堂和云月楼也完全交给可信之人打理,一切事宜皆已安排妥当,拢共算下来,不过也只是三两件小事。
六婶虽不喜奔波,但听闻此后大家远离一切,隐居山林,也乐得连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