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初见时步成骁便觉惊艳,似乎在后来倾心于她也是必然的事情。
不过是初见不觉心动,察觉心动时,已经无法自拔。
秦予恍恍惚惚记得那日之事。
彼时她站在树下望月亮,思念着从未见过的阿娘。
蓦然回头,便撞进廊下步成骁深邃的眼瞳。
她醉态朦胧,也是在那一刻恍然,自己对他似乎生出了些别样的情愫。
世间事,总是如此巧合而美妙。
“阿爹说过,这棵海棠树是他和阿娘成婚时共同所植,阿娘却没能看见它亭亭如盖的模样。
从记事开始,他便总爱抱着我站在海棠树下,一边说他和阿娘之间的故事,一边怀念着她。
所以懂事之后的每年生辰,我都会在海棠树下站一会儿,就像阿娘既看见了亭亭如盖的海棠树,也看见了亭亭玉立的我。”
步成骁自小有母妃陪伴身侧,从来不知道没有阿娘陪伴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滋味。
直到来到商羽后,随着年岁增加,才有了些切身感受。
所以在知晓秦予从小丧母后,他对她也无知无觉多了份怜惜。
“阿予,我母妃出生书香世家,知书达理,温柔慈和,从不大声苛责旁人,是位极好的母亲。”
他眸色深沉,口吻真挚。
“日后她待你,必定比待我与成风还要好。
你若想她,我随时请旨陪你回京看望,你若愿久留,只需告诉我归期,我亲自去接你回来。”
幼时秦予见别家的女儿与娘亲相处时的亲昵,总是无比羡慕。
想着若是阿娘还在,自己是否也会被如此温柔以待。
可她知道一切不过虚妄,是以后来再也不曾设想过。
如今步成骁这番深情的肺腑言论,倒叫她又生出许多期待。
翌日清晨,云若将将伺候好秦予洗漱更衣,便有下人匆匆来报:“小姐!宫里来人了!还带了圣旨!”
秦予闻言,忙让云若通知秦府上下,于院中相迎。
进门的公公面容和善,虽年近五旬,身姿却挺拔匀称,瞧着倒是精神矍(jué)铄,有几分玉树临风的风仪。
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公公,手里托着明黄色的圣旨,一脸恭敬。
秦予携秦府上下恭敬行礼,却在称呼上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