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民自不知道自己的接任者在背后如何咒骂自己,他坐着一辆略显寒酸的马车,穿着一身朴素布衣,离开了秦州府。

出城后,常安民撩起车帘,看向煌煌城门,留下了一句话。

“老夫还会回来的。”

之后这一路,没有丝毫波折。

常安民很顺利的来到了南河县,住进了专门供官员歇脚的行院。

稍微歇息了一会后,常安民就命人去传陈浪来见。

这也是常安民住进南河县的唯一原因。

常安民的妹妹,从包袱内拿出一罐茶叶,亲手给兄长泡了一杯,道:“兄长,这一路上,小妹都憋着没有问。”

“现在到了南河县,小妹终究还是想问一句,值得吗?”

常安民端起茶杯,淡然道:“为兄为官数十载,看了太多民间疾苦,很清楚光靠圣人之言,是无法让百姓富足的。”

“仓廪实则知礼节,官员们指望连肚子都不怎么能填饱的百姓,拥有跟圣人一样高尚的情操,这是不现实的。”

“为兄也不知道,选择这条路到底对不对。但这条路,总要有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