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一睁,立马爬起来,拖拽着禾草出去。
等王氏回到屋里,夏老大说:“先关她几天,灭灭性子,她现在这样寻死觅活,谁敢要。”
王氏揉了揉腰,龇着牙点头,小蹄子下手真狠。
夫妇俩吃了晚饭,合计过两日跟人牙子打听打听行情,算盘打得噼啪响,一直说到蜡烛燃尽。
隔壁的柴房,只有墙上一个四方小口射进微弱的夜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霉气,禾草蜷缩着身子,捂住小腹,终于忍不住哼了两声,脸上一片冰凉泪渍。
从小被父母嫌弃恶侍,她不是没想过反抗,为自己争一番道理,然而,反抗只会让落在身上的拳头越来越重,她慢慢变乖,不多说话,只埋头做事。
她明白,从出生起,她的命就定了,这命就像一个漩涡,她逃脱不了,挣脱不开,至少乖巧温和能让她皮肉不再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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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回到原点,在极度的痛苦中,女人脑海里突然浮现白天的一幕,那个人瞥向她的眼神,漠然、冷淡,甚至带着轻视,那双眼很好看,如同深空里的星辰,烨烁着光华,高远且不近人情。
那眼神轻飘,却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在门里,她可以是他的小娘,在门外,她不过一个他看也不会看的低贱村妇。
禾草在疼痛中昏睡过去,眼睫上还挂着一两星的泪珠。
之后几日,她一直被囚禁在狭窄的柴房,王氏每日送一餐烂食,以防她被饿死。仿佛一个等待被判刑的囚徒。
“禾草!禾草!”
谁!谁在喊她?女人从沉钝的意识中苏醒,循声望去,只见柴门缝外现出一个人影。
那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圆头圆脑,一双眼睛滴溜溜格外灵活。是隔壁的小虎子,这小孩以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