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给她后背上了药,后背的伤虽然没好完全,不过没之前那么疼了。擦好药后,为她穿上一套软绸寝衣,把头发绞至半干。
店家将晚饭端到房内,她实在没什么味口,只吃了小半碗甜枣粥,身体太累了,也不等头发干透,打发了侍画,踢了鞋,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禾草悠悠转醒,屋内没点灯,四周昏暗一片,在这无光的房间里,一路行来的艰辛和委屈,再也压制不住,滋蔓开来。
她以为到了这里,就能见到他,结果,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尤其是看见一个陌生女人招招飐飐进去,而她被拦在府门外,那一刻,她不知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他。
她自然是信他的,可心里头的酸意就是压不住,她在他那里从来不讲理惯了。
女人的抽泣声在黢黑的屋室内断续。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把她吓到:“禾儿……”
禾草以为自己听错了,立马止住哭泣,因为太突然,一抽一抽打噎起来。
她撑起身子,抬头,见床尾坐着一人,那人在她大瞪的双目中,缓缓坐到她的身边。
冥冥漠漠的光影下,她看清了他,那双眼原来也可以这般温柔。
魏泽捧起她的脸,将她腮上的泪珠一颗一颗含到嘴里,微微的苦涩在他嘴中荡开。
他将她的泪吻尽,然后轻碰那双湿漉漉的双眸,一下又一下,微凉的唇在她的眼皮上爱吻着。
那温柔的吻从她的眼皮落到她的鼻尖,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缠,他眼神向下,睨着她粉粉的香口,正要挨上去,女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噎。
禾草忙掩住嘴,红了脸。
魏泽低声笑着,笑声疏朗,显得心性很好的样子。
只见他起身走到桌边,点亮烛火,倒了一杯水回来,递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女人喝罢,微垂着粉颈,也不说话。
她不说话,他也没了声音,抬头看去,只见魏泽正抱臂笑看着她,一副看不够的样子。
禾草眼波横斜,撇了撇嘴:“你是怎么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