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就是这郑希林帮助陆诗柳逃走的?”唐三儿问道,老六点点头,唐三儿忽然笑了笑:“两人应该素不相识,难道这郑希林贪恋女色,被陆诗柳花言巧语骗了不成?”
老六露出沉思的表情,没有答话。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陆诗柳时不时撩开窗帘向外观察着。
郑员外看在眼里,忽道:“诗柳,你莫要心急,以马车行进的速度,大概天黑是便可到天津。”
陆诗柳一惊,连忙道:“那就好,还担心晚上又要宿在荒郊野岭呢。”
郑员外温和地笑了笑:“不必担心,我常年往返于京城与天津之间,这条路是我惯常走动的。不知你那亲人叫什么,知道住在哪里吗?”
陆诗柳一怔,两人初见之时她谎称与兄长去天津寻亲,郑员外问的大概就是这位子虚乌有的亲人了,心念电转间脱口而出:“姓胡,是...小女子的表舅。”
胡时真听得一愣,随即眼光中充满了笑意。
郑员外道:“不知胡表舅是做什么营生的?”
陆诗柳脑筋飞转:“九河下梢天津卫,我表舅在码头上干些劳力活,我,我娘生了病,想念胞弟,我和兄长便想让老人家见个面。”
“难为你们两人了,”郑员外露出钦佩的表情:“那该知道他住在哪里吧?”
“这...”陆诗柳哪里知道这位表舅住在哪里,胡时真插言道:“我小时曾来过,大概在武清筐儿港附近。”
“哦,我知道,”郑员外果然对天津很熟悉:“天津九河下梢,码头林立,筐儿港作为南北枢纽,却是水路必经之地。”
“正是,”胡时真道:“此口早年间常决口,周边村民、水工以筐装沙沉河,固堤守坝,故而得名。因为来往船只络绎不绝,活儿自然也比其他码头多,我表舅便把家安在了那里,虽然乱了些,但穷苦人家嘛,只要吃得饱穿得暖有工钱拿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