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人笑道:“无妨,我对自己的酒量有数,本就喝得不多,谈不上醉。不过我看那姓陆的小子喝得倒是不少。”
方才慌乱之间胡时真只想到隐藏自己,此时听得清了,那人却是庞员外。
郑员外的声音响起:“这人有些古怪,未必便是陆姑娘的胞兄。”
胡时真一惊,庞员外疑道:“怎么说?”
郑员外道:“这人对陆姑娘的态度太过蹊跷,我对她殷勤一些,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尤其是途中陆姑娘生了病,这人着急忙慌,看上去比陆姑娘还紧张。”
庞员外嗨了一声:“可能人家就是心疼妹子呢。”
郑员外道:“不然,你还记得我开席时说的什么吗?”
庞员外语调迟缓:“你说,你说...”回忆片刻:“得遇佳人,荣幸之至。”
郑员外缓缓道:“那是我刻意为之,你可看到了那人的反应,他毫无防备,流露出的反应一定是最真实的,脸上的忌恨不会骗人。”
胡时真眼睛蓦地瞪圆,这郑员外外表和善,原来城府竟然这么深,只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生意做的大,若不是精明之辈,也挣不下偌大的家业。说到底还是自己道行浅,和人家这种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相差悬殊,被人算计还不自知。
他这边厢胡思乱想,懊悔不迭,那边厢庞员外忽地一笑:“管他们是假兄妹还是真姘头,以咱们弟兄的手段,还不是待宰的羊牯,我看那女子姿容不错,气质不同凡响,教给兄弟,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胡时真听得分明,脑袋嗡了一声,酒意瞬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