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板暗暗佩服自己生财有道,当即便将谈妥的银钱还了回去,笑道:“小的手里总共只有这几只鸡,自然是不肯做赔本买卖的,价高者得童叟无欺。”
众人虽恼恨他贪得无厌,但形势弄人也不得不依其所言竞相加价购买,第一只鸡竟拍了一锭黄金,乔老板自己也傻了眼,颤巍巍地从对方手里接过金锭,目送对方抱着鸡急匆匆离去,心中不禁狂喜:老子发了!老子发了!
这一场诡异的交易中,每个加价者付出的都是远超市值的代价,却仍感到心满意足,直到还剩最后一只鸡,乔老板把手一拍:“对不住,这只鸡是留给自己的。”
望着众人失望离去的背影,乔老板却欣喜若狂,鸡笼中金光闪闪,预示着他锦衣玉食的下半生,他满足地歪倒在柴垛上,忽地皱起了眉,扭动着身子,嘟囔道:“怎么这么硬,硌得老子背疼。”
那边厢钱钊生垂头丧气地回了房,原来他不等走到精舍,当即便被人发现,众人避他如避蛇蝎,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抛掷砖石瓦块将他驱离,钱钊生平白挨了几记,灰溜溜地败退。
他沮丧地坐到床沿,见母亲再次陷入昏迷,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流过他肥胖的脸颊:“老娘身体羸弱,现在连口饭食也吃不上,还如何扛得住疫症,”他拉过钱母的手轻轻摩挲:“你我当真缘尽于此吗?”
钱氏想起先前看到的一幕,从床角的包袱中抽出细软,钱钊生不解地看向她,钱氏道:“母亲一息尚存,岂可轻言放弃,老人家急需营养补充,即便喝些白粥素菜也是无济于事,你且去寻那小成郎中,为妻自有办法。”
钱钊生恢复了些许精神:“你说得是。”急匆匆出了门。
钱氏披上外衣走出门,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沿着墙根走到柴房门口,站立许久后这才轻轻叩打门板。
“谁啊?”半晌后响起乔老板不耐烦的声音。
房门打开露出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钱氏羞赧地后退半步,轻声道:“叨扰乔老板了,奴家有事相求,还望不吝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