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向志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火纸。
“老邓,节哀啊。”
邓向志擦了擦眼睛,说道:“也是好事,不用受罪了,她再挺下去,也是受罪啊。”
“哎,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让大家看笑话了。”
“明天我们都去送送翠花。”
“多谢诸位了,多谢诸位了。”
“通知孩子了吗?”
“没,不通知了,以后我和他们两兄弟,再也没牵扯了。”
“瞧您这话说的,后事还要孩子们操持着,要不场面不好看。”
“嗨,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还有什么场面不场面的。”
邓向志说着,小跑了几步,跟着上了殡仪馆的车。
杨可道说道:“哎,我多希望我也不受罪啊。”
“一蹬腿就走了?上辈子你得做多大的善事,才能修来闭眼走的福气哦。”
黄秀旺说道;“我这辈子做了不少善事,肯定能一蹬腿就走,不用受洋罪。”
杨可道说道;“我一辈子救了多少人?也有福气。”
王鸣岐忽然发现,上了年纪的人并不忌讳死亡,他们能坦然的面对,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像邓向志的老伴一样,在床上躺三五年,求死不得。
大家在胡同口聊了会,王鸣岐才抱着王庆回了七号院。
曾柔抱着被子站在王鸣岐家门口,双眼充满了恐惧。
赛虎瞪着眼珠子盯着曾柔,就是不让曾柔进家门。
“你来干什么。”
曾柔快哭出来了,“老板,我不敢在家里住了。”
“怎么了?”
“死人了啊,我能不能在你家住?”
“拉倒吧,没地方了,我爹来了。”
“我打地铺,在您家前院客厅打地铺。”
郝文静听到曾柔的声音,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害怕也是常理,客厅又没人用,住就住呗。”
陆无双嗤笑道:“哼,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郝文静看看陆无双,又看看曾柔,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郝文静凑到陆无双耳朵边上,小声问道:“你吃醋了?”
陆无双张大了嘴巴,“我?郝姐,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我怎么会……”陆无双看着王鸣岐,说不出“吃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