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头?相册是从哪儿砸下来的?”
“那儿!”队长指着不远处二楼一扇黑洞洞的半开窗户,“我们的人已经上去检查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相册就落在伤员边上——”
“喂!”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推开,阿维纳什带来的一位水银针出现在那里,他手里提着一个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这男人被扒光了外衣,只剩里面一件白色的老头背心,他的右臂被划开了一道血口,此时血流已经凝固,“这是你们的人吗?”
一时间,巡逻队队长睁大了眼睛。
半晌,他颤抖着回头,“不对,不对……刚才那个满头是血,还穿着巡逻队制服的人呢?”
千叶骤然反应过来,她迅速拨开人群来到先前“伤员”休息的地方。在嗅过地上的血迹以后,强烈的血腥味为她指明了两个方向:其一来自二楼那个水银针手里提着的男人身上——显然凶手不仅夺走了他的制服,顺便还取了他的血用作伪装。
另一个的气味要微弱一些,它沿着眼前的道路一直往前延伸,而后陡然转向,消失在一栋居民楼的入口。
那里应该就是凶手离开的方向。
千叶刚要寻着气味前往,四面八方突然不断传来尖锐的警报声。
布置在谭伊各个角落的螯合物捕捉雷达渐次响起,它们的声音以老城区中央的蜡台圣母大教堂为中心,像一道道螺旋推进的海浪。刹那间,所有水银针都收到了凶手的准确坐标——原先隐于不同地界的猎手们倾巢而出,如同暗夜的群鸟。
面对眼前突变的情形,还在地面的警察与巡逻队都感到有些无措,没有人告诉他们此刻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给他们发号指令,人们只是不约而同地扬起头,看着一道道灰蓝的光闪过他们的头顶。
月光下,千叶已经站在了附近最高的屋顶上。
她也看见了那个正在城市上空疾速飞驰的暗影,阿维纳什的部下正在空中展开围追堵截,然而那道暗影的速度快得惊人,远远超过千叶迄今为止所了解的所有同僚,一切追逐者都被它远远甩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