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蹭了司雷的车回到公寓,她没什么可收拾的,拎着自己平常出差的小行李箱就下了楼。考虑到司雷已经连轴转了两天,千叶提出今晚由她来开车。
一开始司雷还推辞,但拗不过千叶坚持,两人还是调换了位置,结果在副驾驶位上靠了大概十分钟,司雷就睡了过去。
千叶在无人的道路上独自开着车,路上连续经过多个红灯十字路口,她眼也不眨地飞驰而过。
经过一小段碎石路的时候,她稍稍放慢了车速,不过车厢内依然颠簸,千叶几次觉得司雷可能要颠醒了,结果她仰面张口,依旧睡得不省人事。
千叶侧目看了一眼司雷的睡相,掏出手机拍了张她的丑照。
像司雷这样的调查官依旧处于AHgAs信息圈的最外层,她显然不知道水银针们还有制约时间这回事——在没有同伴随行的情况下,水银针们在荒原开启子弹时间是危险的,因为这意味着在若干小时过后,当事人会迎来一段极为脆弱的失能期。
正因如此,千叶当然不能为任何人充当快速载人工具,任何水银针都不能,只要这个人还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这是水银针们的秘密。
除此之外,这件事里还有另一个令千叶感到震惊的事实:理论上讲,一个人要从荒原跨入宜居地要经历一段极为严苛的审核,即便通过了这种种手续,也要先在尼亚行省居住一段时间。
可现在司雷带回的证词却说,一个宜居地里落魄男爵,一个商人,就能轻易把荒原的人带进谭伊,或是把身边的人丢回短鸣巷?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费尔南能有这样的权力?
但回头想想里希这些年做过的事,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千叶倏然回想起当年圣安妮修道院的莫名疫情。当年艾尔玛院长是被带病的松鼠感染的,那么那只松鼠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AHgAs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有限的技术、人力水平也使他们无法对整个塞文山在事发前一个月的状况进行有效回溯,最后只能进行地毯式排查,在确认赛文山一带没有其他继发性螯合物后将那里设定为隔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