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眯起眼睛,“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我之前一直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当初在中心医院的那晚,刺杀者潜入了施密特的病房,但她在病房里站了足足半分钟,根本没有动手。
“当时我问她,‘你在等什么?’,她没有回答,而是马上准备撤退,是我用一个交易诱她留下,才拖延了一段时间。
“这不是很奇怪吗,施密特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抗之力,刺杀者如果真的是为了杀人去的,她为什么不立刻下手?她那时,到底在等什么呢?”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昨天傍晚,刺杀者突然在市中心的教堂出现,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看见她站在高处,底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一刻,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我猜想,在刺杀者闯进施密特病房的那天晚上,她一定也准备了一个同样骇人听闻的行动计划,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真正的局势掌控者——毕竟房间里还有我,而我的突然出现足以威胁到她原本的计划。
“所以,我认为对刺杀者而言杀人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那个过程,她要把这出戏做得惊悚至极,要有强烈的戏剧效果,她要把整个城市乃至整个第三区都变成一个舞台,如果这一点不能实现,她就会迅速退出。
“死亡是她复仇链条上不可避免的一环,但并非全部。
“霍夫曼、里希、施密特……这个杀人顺序难道没有讲究吗?谁活得越久,谁承受的折磨就越多——刺杀者心里是有排序的,谁的罪孽最重,她恨谁最深,谁就最后一个死。”
“……我早上还同情了那位公爵一秒。”恩黛喃喃,“既然他已经被留到了最后,难道说他也——”
“推理上可以设身处地,但不要真的落进犯罪者的立场。”一旁司雷轻声提醒,“否则会有失公允。”
“哦……抱歉。”
“没事。”司雷重新看向维克多利娅,“我也认同你的看法,在刺杀者给出下一步行动线索之前,我们不必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