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遇到这类困扰,即便问题里含有结构性问题,也不要完全从这个角度出发,不然会增加很多绝望,把个人困境视为偶然性的问题来努力解决,会更有冲破困境的可能——从现在开始,暂时不要去想先前应选者们的性别和整个系统性的歧视,只去关注怎么击败其他26个候选人……这样会容易一些吗?’”
“只是这样吗?”安娜笑了笑,“……确实像我说出来的话。”
“它们对我很重要,”司雷认真地说,“至少,您完全改变了我当时的心态,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之后几天都是。”
“后来面试怎么样?”
“很不错,之后一共两轮面试,我的表现都非常好,但我没有得到那个岗位,因为在终面的时候,主面试官认为这个岗位并不能够发挥我的能力优势,所以还是投了否决票——”
“这是什么混账把戏!”图兰的火气一下升了起来,“司雷警官,难道你看不出——”
“不,不是把戏,那一年的职位轮空了,因为我在第一轮面试的表现击败了其他候选人,而我又在第二轮被主面试官一票否决,所以没有人得到那个职位——面试官后来给我写了推荐信,让我去了工作站侦察科……那边的工作确实比‘辅助外勤’好多了,晋升渠道也多。”
安娜若有所思:“你那年碰上的主面试官是谁?”
“是梅布尔女士。”司雷答道,“她前年去世了,她女儿在葬礼上的致辞非常感人……您认识她吗?”
“认识的,”安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司雷望着安娜,“我拜访了第三区里很多位帕卡女士,但一直找不到您——原来这是假名?”
“你太客气了,”安娜随意地摆了摆手,“我看不出整件事里有什么需要感谢我的地方……不过,为你的经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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