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俞雪琨嘴角微提,“请继续。”
“目前督导组已经通过电话向我了解了情况,我还在等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你们之间是起了什么矛盾?”
“这不重要。”赫斯塔轻声回答。
“……不重要?”俞雪琨诧异地望着眼前人——她们上周才为这件事讨论过,当时赫斯塔提出的论点是,她在充分理解着宜居地内公序良俗的基础上,选择对其中不公平的一面发起了挑战……而今赫斯塔的突然改口令她无所适从。
“赫斯塔女士,请允许我提醒你,是否重要并不是由你来判断的,”俞雪琨轻咳了一声,“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应该对当时发生的一切非常清楚,你们掌握的信息很有可能比我的记忆更精确,”赫斯塔答道,“为什么一定要由我来复述一遍呢。”
“因为我们必须评估你是否对行为背后的含义有所了解。”俞雪琨答道,“正如你此前提到的,在宜居地的生活与你习惯的过去有着巨大的差别,我们必须衡量你是否理解不同背景下,同一行为所带来的不同影响。”
“好绕,”赫斯塔挠了挠头,“您能再说明白点吗。”
“你为什么要在课堂上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行为,”俞雪琨皱起眉头,“不论你当时是否明白这一点,我相信你事后一定理解了。”
“我记得您也是水银针?”
“……对,但这和这个问题没有关系。”
“您觉得在公开场合放置卫生巾,确实是件伤风败俗的事吗?”
“这里不是基地,赫斯塔女士,这里也不是水银针工作站,这里是十四区,”俞雪琨不由得加重了音量,“您是否理解这一点。”
“我理解。”赫斯塔答道,“当我在基地,在工作站,我可以随手放置我的日常用品,但当我在宜居地,我需要学会为我的身体感到羞耻。您是水银针,您在十四区生活的时间比我更久,我恳请您教教我,这样的痛苦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