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的时候,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挪子,你就走个无功无过的一步,等对手犯错,或者等更好的进攻时机。’”赫斯塔说完,又忍不住补充,“克谢尼娅教我的呢。”
“她还有空教你下棋呢?”成晓淑一时惊讶,“我看她这段时间忙得都要飞起来了。”
“是吗?”
“最近每次排练她都在争分夺秒地休息。那边在讨论怎么讨论台词,她这边靠着椅子就睡过去了。”
“……这么累?”
“她那个项目事情多吧,”成晓淑道,“吴老师有时候会延长我们的休息时间,让她多睡会儿。”
赫斯塔怔了怔——继上次讲座之后,她与克谢尼娅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见一面,有时候是一起去书店,有时候是短暂地吃个饭,或者只是从一栋教学楼走到另一栋教学楼……尽管每一次时间都很短,但每一次见到她,她都神采奕奕。
想起克谢尼娅,赫斯塔心里又浮现一种复杂的情感,过去一周她们没有见面,但每天都有消息往来,她庆幸文字能传递的信息非常单一,否则克谢尼娅一定会觉察到她不对劲。
“又想什么呢。”成晓淑问。
“没什么。”赫斯塔低声道,她转过头,“晓淑,明天陪我去一趟吧,我真的非常需要你帮我一把。”
成晓淑长叹一声。
“行吧,下不为例,真的下不为例了。”
……
夜晚,克谢尼娅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洗数据。
整个校验过程非常枯燥繁琐,她机械地处理着无效值和缺失值,时不时停下来搓搓脸。
昨天她一度对这个工作充满怨恨,上论坛问有没有现成的轮子可用,回帖没有一条有建设性,还有人留言:你是PI吧?招个博士呗,然后所有脏活都可以丢出去了。
克谢尼娅看得拳头硬了——她自己就是那个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