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济世堂的大夫,我请他们到家里休息一下。”袁春华介绍道。
“大夫?娘不是说,不用请大夫吗?”
“娘,他们是义诊,不收钱。”
“这样啊。”妇人半信半疑。
林明轩走上前,说道:“袁大嫂,我姓林,是东市济世堂的大夫,这位是内人。”
“济世堂?就是前段时间打官司的那个?”她听说过。
“对。”林明轩点点头。
“快请坐,快请坐。小华,去倒水呀。”妇人的态度变了。
“听说你们家里都被闹了,但就是坚决不给那些无赖钱,也不怕跟他们打官司。”
“没做过的事,的确不能认。”林明轩说。
“很了不起,一些大的医馆,都不如你们。如果是你们来义诊,我信得过。”
“大嫂,您言重了。”
果然,行得正,坐得直,做正确的事情,口碑自然有。
“大嫂,春华小兄弟说,您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丁希睿问道。
林明轩看了她一眼,微微摇摇头,丁希睿不解其意。
“也没啥,就是晚上看不清东西,在太阳底下走路,眼睛有点疼。”妇人回答。
林明轩看了看她的眼睛,开口道:“大嫂,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能再等两三天吗?官府的人还没过来通报,我不能私下帮您诊治。”
“当然可以,我这是老毛病了。我们这好些人,到了晚上都变成瞎猫了,哈哈哈哈哈。”妇人回答。
“好些人?”林明轩追问道。
“可不是嘛,尤其是女人。”妇人回答。
“好,我了解了,过两日就来为您把脉。”林明轩说。
丁林二人又问了有无特殊习俗、禁忌之类的事情,便起身告辞了。回程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需要早些出发。
刚出了袁春华家,丁希睿就迫不及待问:
“为何现在不能诊治呢?”
“这是父亲要求的。”
“父亲为何有这样的要求?”
“好多年前,一个郎中进入一个街区,说自己是义诊大夫,人人都欢喜不已。这大夫的确为每家每户都诊了脉,还像模像样地施针、开方子。每家都很感激他,拿出粮食招待。那大夫也没客气,大吃大喝一番。没过几日,官府的人去了,带了另一个大夫去,大伙都很疑惑,想把前几日的大夫请出来,但那大夫却不见了。”
“是骗子?”
“对。那人是个骗吃骗喝的游方郎中,开的方子也没什么用。所以,父亲要求我们,不要见到人就开始诊治,这会让大伙放松警惕,形成习惯,万一遇上骗子就糟糕了。官差会把我们这些大夫正式介绍给百姓,告诉他们,我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们也会承诺一些事情,比如绝对不收银子,不收礼物,防止出事。”
“有道理哦,是我草率了。”丁希睿吐吐舌头,耸耸肩,感觉很不好意思。
“没事。”林明轩忍不住笑了,拉起她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