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吧,易大嫂住在后院,请随我来。”
“多谢老伯。”
越家院子和洛城县林家差不多大,穿过二道门,路过主院,见四处都整整齐齐,陈皮皱起了眉头。
“小姐,昨日不是这样的。”
“嗯,可能是人家手脚麻利,都收拾好了。”丁希睿默默佩服着还在越府“留守”的几个人。
这时,阿竹从后院走出来。
“林大夫早,夫人早。”她欠了欠身。
“阿竹姑娘早。”
“真是麻烦您了,我姑母的精神还是不好,但没有再呕吐了。”阿竹说道。
“这病恢复起来很慢,别着急。”林明轩道。
“易大嫂吃饭还好吗?”丁希睿问。
“不太好,只能吃小半碗饭。”阿竹叹了一口气。
“慢慢来,先让她吃些偏软烂的饭吧,配着菜蔬,好咀嚼,好消化。”丁希睿接着说。
“好的,多谢夫人。”
几人说着话,来到后院西侧的一间房子前。
易大嫂开了门,脸色比昨日好了些,但就像阿竹说的那样,仍然无精打采。林明轩探了脉,又询问了睡眠情况,嘱咐她按时吃药。
丁希睿站在房门口,环顾后院各处,厨房里,刚刚带路的老者,一个少年,还有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正在吃饭。他们的碗和盘子都是破的,再仔细一看,靠窗的处有两个大洞——那里的锅被挖走了。
院里的鸡窝是空的,柴堆处只剩寥寥几根烂柴,小菜园的菜还在,但不知被谁踏了几脚。
陈皮说得没错,这院里的确像是被土匪打劫过一般。
林明轩看完诊,起身告辞,阿竹送众人出门,厨房三人也跟了出来。
又走过一遍空荡荡的院落,丁希睿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
“阿竹姑娘,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们就在这守着,等夫人回来。”阿竹苦笑了一下,但眼睛是有神的。
“越家的长辈同意吗?”
“他们把能拿的都拿走了……不过,小姐藏了房契和地契,姑爷他……总会回来的,所以,这院子总要有人看着。”
“平日吃穿总要用银子,银子从哪里来呢?”
“夫人,我们商量好了,等院里整理干净,就轮流出去做工,赚不了大钱,但一定能养活自己的。”
“嗯。”丁希睿点了点头。
几人在院门口告辞,巷子里路过的人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自从出了事,连越家比较亲近的人都来趁火打劫,怎么还会有客人上门呢?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还没到医馆,丁希睿就看到了馄饨摊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