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着,一面欲要自怀中摸一把趁手的兵器给她,却无端碰到一个锦囊。那锦囊乃是离京之前,自小筑取得的物事,里面向来存着十恶司的信物。如今信物尚在,他却无端觉得其中还装着什么。
他心中生疑,这便掏出一看。
只见那锦囊之中,竟装着一段香料。
“好香啊......”秋盈盈好奇探看,当即便认出这是什么。
——这正是密探与刺客常用的引路香。
秋盈盈不知其中缘由,只见那曾不悔面色已沉,还道是自己有什么破绽,遂强笑道:“没想到曾公子看似一介武夫,却是这般粗中有细,连姑娘家的物事都要妥善珍藏,该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吧?倒教盈盈好生嫉妒...”
曾不悔冷笑道:“是看上了。”
秋盈盈更是不明所以。
曾不悔一把将那半截引路香掷在地上,还觉不解气,将其狠狠踩进雪堆里。他是恼自己麻痹大意,锦囊被人动了手脚也没能察觉。更恼那蠢和尚说中了,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害他,自己倒成了帮凶,如今真是有理也变成没理。
难道真如那和尚所说,在十恶司之中,早已有人盯上了他们?
可曾不悔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个人会是景之殿下。
琢磨半晌,怒意消散,曾不悔此时也回过味来。
这和尚分明可以一走了之,又为何多此一举,回来与我吵上一架?特意与我争执,又将甚么仙药与盗宝团的事情据实相告,难道只是好意提醒我?
——他那副冷漠姿态,可不像是有善心的样子。
曾不悔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经过,于是想起一桩几乎被他忽略的事。他下意识飞身掠回破庙,竟将秋盈盈落在了原地。待到秋盈盈好容易跟上,才瞧见他正蹲在地上,似是在察看什么。
可地上除却方才出来寻他之时的那几个僧人与秋盈盈留下的脚印,几乎不剩什么。
“盈盈,方才你们为何忽然来寻我?是出了什么事么?”
秋盈盈一怔,遂答道:“我被一阵动静惊醒,听那几位小师傅说,外头有狼叫,我寻你不见,担心你被...所以才求几位小师傅在附近找找。”
曾不悔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