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与对方讨论什么“认不认”,什么“血脉相连”。
——她再也不愿与南宫家有什么瓜葛。
“现下还是想想...如何能出去吧?”
她不能困在这里等死,也不能让这对还未拜堂的新婚夫妇死在这儿。
这二人死,中州武林乱亦。
——将他们捉来的那人当真是用心险恶。
“出不去的......”南宫惠摇了摇头,正色道,“这几日,我们试了很多法子。此处与世隔绝,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送饭之人是谁?何时来?”夜来目光一动,望向天窗。
“算着时辰,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就来了......”南宫惠想了想,补充道,“只是那人并不露面,每次放下食物就走,至今也没看清那人模样,也不知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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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来点了点头,此时也在脑海中将线索都过了一遍。
她,南宫惠,林穆远。
如今同时被困于这地牢中。
那背后之人,定然知道她效力于白王,南宫惠是问剑山庄的掌上明珠,而林穆远......若是林家还有人主事,也算是能掣肘南方势力的关键之人。
那人竟觉得,于白王殿下而言,她很重要?
她暗自失笑,摇了摇头。
匆忙离去,也并非是她负气。那言星对南宫孤舟出手之前,曾暗自对她传音密语,要她伺机回去,查查他二人随身之物,是否有什么信件。
于是她将两人随身之物翻了个遍,却没能找到什么线索。若说信件,恐怕只有来去谷的来信,和南宫家的请帖。
她一抬头,却发觉那把青山剑,被随手搁在桌上。
她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恼怒。
——一个剑客,怎么能不随身带剑呢?
她抚摸着那剑鞘上的纹路,前两回皆是匆忙,并未细看。如今青天白日,却看到那剑鞘上多了些许沟槽与刻痕。
她摇了摇头——不消多想,必然是用剑者不愿出鞘伤人,才致使这剑鞘伤痕累累。
“也是个傻的......”
她自言自语,手下却轻抚着这把宝剑。
忽然,像是有什么卡在剑柄沟槽之中,她目光一凝,是个细绳。
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她伸手一挑,却发觉那沟槽实际暗藏玄机。
被她这么一拉,“咔哒——”一声,从中弹出一个暗盒来。
奇怪......她怎么不记得这剑柄还有这般设计?
她兀自疑惑着,轻轻打开这小巧玲珑的盒子。
——其间躺着一条剑穗,紫云缚丝,坠以流苏,精巧绝伦。
虽不觉有何贵重,单看这细致却又有些不太熟练的手艺,也知道这是何人亲手所制。
她沉默半晌,又将那盒子关上,推了回去。
“咔哒——”一声,机关严丝合缝,剑柄又恢复如初。
……
“流云祥瑞结?那是什么?”
她看着对方手中古卷,有些好奇地凑上前。
“没...没什么。”对方罕有地遮掩道。
“什么嘛......”她有些不满地撅起嘴。
“是......是剑穗。唉,还是被你发觉了,本想做好给你的......”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
“剑穗?”她眨了眨眼,有些新奇。
“书上说,这剑穗能保佑剑的主人平安吉祥。我就想,正好小湄的生辰快到了,今年就做个剑穗送你吧?”
“咦,那我要监督师兄,快些做好给我!”
她惊喜难当,却孩子气地说道。
“好好——”对方宠溺一笑,摊开手中书卷,“喏,正在学了......”
她想起来了,是这个剑穗。
——紫云缚丝穗。
忘记是为什么了,他们大吵一架,最后这剑穗也没能送出去。
原来他一直都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