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萱。”
阿秀一怔,循着记忆溯源而去,只依稀记得那一袭青衣的女子冲她遥遥招手,那碧色镯子在夕阳之中泛着熠熠光芒。
“约莫是......十余年前。”她思忖着说道,“是她求夫人保下她的女儿之时。”
南宫孤舟了然点头:“此后便再未曾见过么?”
“嗯。”阿秀面色冷然道,“她武功尽废,于宋家而言,已是无用之人。”
“无用之人。”南宫孤舟笑了笑,像是在琢磨这四个字。
“秀娘子,若非她被逐出师门,可轮不到你做这‘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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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春与赵青木对视一眼,眼中疑惑不已。这南宫孤舟为何像是转了性子,此时竟是在...替这小湄娘亲说话?
阿秀怔愣一瞬,随即答道:“我无意与师姐争夺,一切全凭夫人安排。”
“哦。”南宫孤舟客客气气拱了拱手,淡然笑道,“多谢秀娘子解惑。适才在下忽而想起,老夫人方才似乎身体有恙,不知秀......”
他话音未落,一阵风掠过,那绛衣女子化作一团红霞在众人眼前离去。
这......
两人皆明白这南宫孤舟是有意要将阿秀支开,怕是扯了句谎,这阿秀竟真的信了......
却不知此时他独自前来又是为何。
“南宫庄主,如此行径,怕是不合规矩吧?”
顾见春不疑有他,当即问道。
“在我问剑山庄,却与我讲规矩?小子狂妄。”南宫孤舟不咸不淡地应道。
“问剑山庄有什么了不起?!”赵青木心中一横,指着他大骂道,“喂!老匹夫!我告诉你,我赵青木是不可能嫁的!你最好现在就将我二人放了,否则让我爹知道,定要你好看!”
出门在外,受了气,这才想起她那不着调的爹爹。她虽然不知爹爹在这武林之中是什么角色,但是出谷以来,任谁说起来去谷,皆是敬畏有加,想来爹爹的名号定然深入人心,如今便是借来唬一唬这不可一世的南宫孤舟,也当是物尽其用。
“你爹?”南宫孤舟思忖片刻,却别有深意地答道,“此乃宋夫人的意思,今日便是你娘来了,也得遵宋夫人的安排。”
“我......”赵青木登时一噎,看来对方亦是知道她的身世,此时却心生委屈,“那老太婆到底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要我听她的?!”
“她有什么本事,日后你自会知道。”南宫孤舟显然不愿多言,只是转而看向一旁顾见春问道:“小友,老夫先道一声恭喜。”
“恭喜?”两人异口同声道。
“恭喜曲州宋家与来去谷喜结秦晋之好。此等美事,不该道一声‘喜’么?”南宫孤舟像是有意要激他二人发怒,此时竟面带笑意,颇为玩味地说道,“我问剑山庄今日也沾了此等喜气,倒是借小友的光。”
“南宫老匹夫!你莫要信口开河!”果不其然,下一刻赵青木顿时破口大骂道,“就算我爹娘在此,我若不愿,也休想逼我!你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我......”她左右一看,却也没个趁手之物,心中有些慌乱。忽而灵台清明,指着那椅子上动弹不得的顾见春道:“小心本姑娘不高兴,让他宋家断子绝孙!”
“......”此时屋中两个男子一怔,皆没想到这位赵姑娘还有这一出。南宫孤舟挑了挑眉,笑道:“那与老夫何干?”
“你......”赵青木略一思忖,怒而答道,“我不管!我不嫁!”
这姑娘......此时无计可施,竟给她耍起赖来。
“此乃宋夫人安排,老夫做不了主。与其说是要你二人代惠儿与贤侄成婚,不如说是老夫人看上那来去谷,要替她这认祖归宗的侄孙寻个像样的威势。”
南宫孤舟竟一反常态地解释一番,末了,他补充道:“你要怪,就怪你出自来去谷,又正巧为她看上了吧......”
“就算如此......”赵青木闷声道,“她也不能强人所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