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夜来垂目看着地上狼藉,抿了抿唇。
“没什么。”顾见春身形一滞,只是无奈笑道,“这几日不曾如何活动,身子也迟钝了些。”
夜来不语,只是静默思忖。
“好了。”
他缓缓跨过那狼藉走来,握着木梳,温声道:
“转过身。”
夜来垂下长睫,依言挪了挪身子。
雪肌如玉,紫纱氤氲,青丝摇曳,垂落腰际。
却是一幅美人绘卷。
——若是略去其间那丝缕素白的话。
梳齿自发顶温吞落下,实则她发丝柔顺软腻,又怎会如何凌乱?不消他如何动作,这梳齿便滑到了发尾。
“......还记得以前,我总是缠着你,要你替我梳娘亲才会梳的发髻。”
哪知不许他提那旧事,夜来却忽而幽然开口。
“是啊,你说你够不着,学不会,仿不出。着实恼怒,竟险些将头发绞断。”
顾见春笑着答道。
“我好端端在那里学着,谁让你来招惹我?”夜来当即怒而嗔道,“若不是你笑话我梳得不好看,我怎么会恼?”
顾见春无辜道:“我只说梳得不好,可没说是不好看。”
哪料到对方还会辩解,夜来更是怒道:
“那不是都一样?”
“不一样。”顾见春一本正经地答道,“小湄怎样都好看。”
夜来闻言,忽然红了红脸,声音遂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