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瞥了一眼那尚且昏迷的曾不悔。如何用他,还要谨慎掂量。
“小檀...”
曾不悔忽而梦呓,秋盈盈连忙握住那曾不悔的手掌,以期他能在梦中好受些。
至于那个名字...不消他说明,秋盈盈也能想到是他的什么人。
“小师傅,看曾公子这样子许是梦魇。小师傅可否有法子将他唤醒?”秋盈盈不忘做做样子,温慢地替曾不悔拭去额前冷汗。事实上,她比谁都明白当今如何紧迫。
“呵......”
一旁的般若紫阳忽然笑了一声。
秋盈盈不明所以地对上他的目光。
般若紫阳问道:“秋施主,你说如今这梦中之人,究竟是喜是悲?”
秋盈盈目光一动:“能与故人在梦中久别重逢,奴家瞧着羡慕。想来曾公子自然是欢喜的。”
她素来晓得自己在这个曾姓男人面前有何特别,而她也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利用着这一特别。
“欢喜么?”般若紫阳摇头笑叹道,“秋施主明鉴。倘若梦中之境比作虚空泡影,这梦中物事也应当是镜中花,水中月,又何来欢喜呢?”
秋盈盈噗嗤一笑,当即改口道:“小师傅这说法倒是奇巧。那依小师傅的意思,这梦中之人该是感伤了。”
“呵呵,秋施主且莫急着定论。”般若紫阳颔首道,“小僧再请问秋施主,倘若有一迷途之人,以东为西,以误为正,那他是因不识路而生迷,还是因晓得了路而生迷呢?”
“这...”秋盈盈不禁蹙眉,这和尚好生多话,问的问题却也怪得很。她定了定心神,随即应道:“——那定然是这人眼前无明,目不辨路。”
“那倘若此时有人为他明路,秋施主以为,这人还会有此番疑惑么?”
秋盈盈闻言,却是微微哂笑:“既有人为他指点道路,除非他是个傻的,否则又怎会再迷路。”
哪知般若紫阳却叹息一声,须臾,却点头道:“呵呵,秋施主聪颖,此番答案也算是独具巧思——”
秋盈盈挑眉道:“怎么,小师傅,是奴家说得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