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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州,有一种引路蜂,能够跟着特制的香料,千里寻踪。小僧原本还奇怪,扶桑之境并没有这般法子,为何到了中州,那些刺客反倒是用上了引路蜂。曾施主你说,这法子究竟是谁教他们的?”
“般若紫阳,你少血口喷人!”曾不悔勃然大怒,“你看不上我也就罢了,你竟然污蔑殿下!亏殿下派我来保护你,几次三番替你挡了刺客,当真是一番好意喂了狗!”
“曾施主,小僧从不打诳语。”般若紫阳面色不变,不咸不淡应道,“既然无知者无过,小僧便不与曾施主为难了。若是他日曾施主得见白王,还请为小僧捎句话,白王殿下所图甚大,小僧与白王殿下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与谋。”
“你…你给我站住!”曾不悔一把扯过他的宽袖,“你是不骗人,可你一定瞒了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了!”
“唉,曾施主,话说得太过,伤人伤己。”般若紫阳叹息一声,意有所指道,“与其逼问小僧,不如自己去查。”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了,曾不悔一愣,不觉将手放开。正当他要先拦下般若紫阳之时,庙中忽然传来几声呼唤。听声音,竟还有秋盈盈在其列。
想来是秋盈盈醒了却未见他,这才出来寻。
“你先跟我回去!”曾不悔急忙抓他,却被般若紫阳使了个巧劲,躲开了去。
“你!”曾不悔怒道,“你不要不知好歹!如今观音镇四处封锁,你想走也要挑挑时候!”
“那也不劳曾施主费心了。”般若紫阳淡然笑道,“曾施主如今亦是分身乏术,何不先将家务事料理好?”
秋盈盈的唤声愈发接近。
什么劳什子家务事?曾不悔心火更甚。不过他说得对,如今自己也不可能抛下盈盈姑娘不管。
“那一屋的难民难僧,你也不打算管了么?”
“那是他们的事,亦或是白王殿下的事,与我一个扶桑人有何干系?小僧寻得干粮,已是仁至义尽。”
“那仙药呢?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步扶桑的后尘么?”
般若紫阳脚步已远。
“曾施主,一个忠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时候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危险本身,而是身陷危险却不自知的人。小僧是个云水僧人,不是善人,更非永昭人。你说的这些,本也与小僧无甚关系。小僧言尽于此,就此别过。”
曾不悔怒道:“你站住!什么叫身陷危险却不自知?你不要含沙射影!给我把话说清楚!”
“唉...”
只换得那远行僧人的一声轻叹。
“磨砖作镜终不可得,方知烦恼本是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