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满口答应着。
母亲问郎中还有没有其它什么要注意的?是否忌口?然后又跟郎中闲聊了一会儿。少不了要问问这种疗法有几分把握。郎中自然是那种太极说辞,让你看到希望,然而即便是出了问题,他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父母亲一大早就出门了,日落西山时,才匆匆赶回家。这一天,他们几乎都是在赶路。回到家时,已是人困马乏。母亲扶着父亲在床上躺好,帮他盖好被子后,又去厨房熬稀饭。
稀饭烧开后,得用小火焖一会儿。
趁着这个当口,母亲拿起菜刀走进庭院,从梨树下的一个塑料桶里,捞出了一条鲫鱼。杀好鱼后,在水池里洗洗干净。母亲又往灶膛里加了一把稻草。然后到门前的菜地里掐了几根小葱,洗一洗后,跟鲫鱼放在了一块儿。揭开锅盖,舀出半碗粘稠的稀饭,放在灶台上凉一凉。又揭开另外一口锅的锅盖,开始做鱼汤。
农村的大锅灶,不像城里的燃气灶,打着火,就不用关注火源的问题了,而是需要不断地往灶膛里添草加薪。因此许多时候都是两人合作,一人坐在灶膛后,专司烧火;一人在灶台前专心炒菜。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在灶台前翻转几下鲫鱼后,又赶紧往灶膛里添一把稻草,如此周而复始地忙个不停。鱼煎好后,加入水,盖上锅盖,就可以只管烧火了。
鱼汤沸腾之后,稀饭也不太热了。加上一点小菜,母亲端着稀饭进了卧室。托着父亲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然后母亲端着饭碗,父亲慢慢地吃着稀饭。
吃好稀饭后,母亲又走进厨房,坐在灶膛后的小矮凳上,时不时地往灶膛里放入一把稻草。鱼汤也得用小火慢慢地炖炖,才会更加的有滋味。
一直高速运转着的身体总算是暂时闲下来了。母亲打起了瞌睡,竟坐在灶膛后的小矮凳上靠在墙上睡着了……
药品寄出去后的第三天上午,快递公司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县城取一下包裹,并告诉了她取件的地址。母亲对县城不熟悉,弄不清楚那些地名,更是记不住那个地址。当然了,即便是记住了,她也找不到。
快递公司见没人来取这个包裹,第二天上午又给母亲打来了电话。这一次,母亲告诉快递公司,她对县城不熟悉,记不住那个地址,请对方稍等一下,她去找一个人来接一下电话。
母亲将话筒放在了一边,然后小跑着去了邻居大柱子家。
正好大柱子媳妇在家,母亲便请她过来帮忙接一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