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他父皇在位的时候,镇北将军府受到那般的打压与忌惮,顾家对于大胤与天子一派的忠诚也始终没有过二心。
若是他连这样的镇北将军府都不愿相信,那么放眼如今的朝廷,他能够信任的朝臣又还有几个呢?
想到这里,虞子晟默默地摇了摇头。
御书房内,同在其中的裴度看着天子的叹息,虽然知道天子是因何而叹,还是垂眸拱手:“陛下缘何叹息?”
虞子晟看着裴度,笑着摇头道:“裴度啊裴度,你这是明知而故问。”
话虽如此,虞子晟还是摇头叹道:“你说,朕的那些皇弟们难道就想不通……若是镇北将军府真能因为他们的那些所作所为而撬动,那即便他们当真能取朕而代之,可到了那时,莫非他们就还能继续信任镇北将军府吗?”
对于大胤朝的北疆而言,镇北将军府就是一道擎天巨柱,并非是说镇北将军府顾家真就永世无可替代,但替换掉顾家的过程对于大胤而言定然会是一场巨大的阵痛。
虞子晟想不明白,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何他的那些皇弟们却仿佛从未思考过一般。
若说他在登基之初对于皇位还没有那般看重的话,那么到了如今,看过了大胤朝廷被权臣把持,背后又有他那些不省心的皇弟以及这些皇弟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交织的情形……
在看过了这些势力为了争夺皇位究竟做出了多少草菅人命之事后,虞子晟如今与初登大宝时的心境有了巨大的不同。
他必须坐稳自己如今的位置,他只有坐稳了如今的位置,才能压制住底下那些不省心的皇弟们,才能一点一点将如今已经渐渐崩盘的朝纲与人心重新拨乱反正。
想到了这里,虞子晟才苦笑着道:“裴爱卿,你说朕直至如今才想当个’独断专行’的天子,是不是太晚了?”
裴度听着天子的话,平静的拱手行礼:“陛下只是开始有了帝王之心。”
无论是虞子晟又或是裴度都明白,这话的意思是说——过去的虞子晟虽然是天子,但是太过心软,所以才会纵容得手底下无论是权臣又或是他的那些皇弟们都将自己的野心滋生得越来越强烈。
但所幸,他如今重新生出彻底镇压权臣坐稳帝位的心,还为时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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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经历了此前种种之后,天子一派虽说曾经一度仿佛在风雨之中飘摇一般,但是越是艰难的时刻也越是能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