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疏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出现在了这里,事实上,顾长卿说得不错,从始至终,他想要的都只是借顾家的势,助他继承齐国公这一爵位。
当初勉为其难迎娶顾长卿是为此,前一日阻拦顾长卿离去也是为此。
对于他而言,顾长卿本就只有换取利益的价值。
过去的顾长卿利用起来还需要勉强哄劝两句,毕竟那时的顾长卿一副痴心于他的模样,令他恶心,但也完全被他操控在掌心之中。
论理来说,现在的顾长卿理智而干脆,才是更适合合作的对象。
但是齐云疏看着眼前顾长卿如今的这副模样,就是烦躁得半分也压不下心中的火气。
今日他从春风楼二楼的包厢离开之后,甚至懒得继续与他那些天子近卫的同僚虚以委蛇,径直就带着压不住的怒火返回了家中。
但回到家中之后,在栖云苑中,他仍旧是怎样都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与烦躁。
他甚至忍不住的开始思考——顾长卿为什么与裴度那样熟悉?他们两人在茶室里当真什么都没做吗?当真如此的话,那顾长卿的亲随常山为什么非得在茶室包厢外守着?
裴度与顾长卿又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大胤京城里的那些纨绔们在调侃顾长卿对他的痴心一片时,偶尔也会提到裴家的这位探花郎。
好好的世家才俊,年已二十有二却仍未婚配,裴府中至今也没有传出过要给大少爷相看的话来。
便也有人传说,裴度或许身有隐疾,又或是心有所属,更或是性喜男风不爱女子……
所以。
齐云疏忍不住地开始想——在他离开之后,那间茶室包厢内,裴度与顾长卿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及至夜幕降临,他终于压不住心中的烦躁,独自一人闷头走到了秋水苑中。
当他看着顾长卿对他的丫鬟面露微笑时。
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不守妇道!
是了,他与顾长卿尚未和离,顾长卿现在就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浴房内,他看着顾长卿在月色下裸露在外的肌肤,一步步向他走近。
“齐云疏,你站住!”
在顾长卿带着警告意味的制止声中,齐云疏眯眼看着眼前的顾长卿,歪着头笑道:“别紧张,长卿,让我……检查看看。”